“那就行。”
楚妙音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明显。
看到了邵亦之后,她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邵亦的身上,似乎别的一切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这一刻仿佛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厉悦站在旁边,也没有说话,看着他们两个这么在乎对方的模样,她也挤出了一丝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
“对了,悦悦,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由我来照顾邵亦就可以了,还有大金在,你不用担心。”
楚妙音突然才想起来,今天已经麻烦了厉悦很久了,这一份感激与感动她都记在心里。
但现在,她没有别的心思去做其他的事情,一切都想等邵亦恢复了再说。
“好,我的大金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喊他。”
厉悦知道,楚妙音肯定有很多的话想要对邵亦说,而她也不便再继续停留在这里,只要知道邵亦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她就放心了。
她离开了病房以后,临走之前,特意嘱咐大金随时注意楚妙音的情况。
楚妙音静静地坐在病房前,一只手握着邵亦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邵亦的脸庞,露出了一丝微笑,“邵亦,你知道吗,你这么安静的样子让我有些不适应,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照顾你吧。以前每一次都是你来照顾我的,这一次也应该换我来照顾你了。”
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在他们冷战之前,楚妙音确定邵亦是在乎她的,可是如今却有些不确定了。
但经历了这次生死之后,她也顾不得邵亦是否会拒绝她,决定等他醒来之后,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
“邵亦,你一定要醒过来,不然的话有些话你就听不见了,我只会说一次,听不见就是你的损失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又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尽管楚妙音用手不停的在擦,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但又害怕邵亦听见,索性将头埋在被子里,尽力抑制住声音,一点一点的抽泣。
楚妙音不知道在病床前坐了多久,只看到夜色一点一点的加深,外面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安静,就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能够清晰的听得见,看来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应该入睡了吧。
大金守在门外,一直看着钟表上的时间,发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到时候邵亦没醒,楚妙音的身体也拖垮了。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大金还是推门进去了。
“大小姐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你已经守了几个小时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换我来守一会儿,等邵亦醒了,我会第一时间来告诉你。”
大金是个男人,不睡觉没什么关系,但楚妙音不一样,她抽了那么多的血,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又这样熬夜,身体怎么可能吃得消?
楚妙音摇了摇头,非常的坚定,“不用了,我就要在这里亲自守着他,他什么时候醒过来,我就守到什么时候。你出去吧。”
从始至终,楚妙音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邵亦的身上。
就算是大金推门进来的时候,楚妙音居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大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楚妙音的倔强,也知道改变不了她的决定,而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无能为力,除了叹气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大金摇了摇头,失落的走出了病房,轻轻地替她关上了房门。
“邵亦,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你睁开眼看看我吧,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活下去。以前是我太任性了,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我一定会懂事,一定会替你分担,也不会再让你冒险了。”
大概很多事情都要经历过了才会明白,以前或许楚妙音对邵亦并没有别的感情,有的也只是利用,可是随着交流的加深,对彼此的了解加深,她才渐渐的明白,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根本就控制不住的。
离开房间后的大金又怎么能够安心,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楚妙音,思来想去之后,又替楚妙音拿了一床毛毯,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如今的这种局面,他也只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可邵亦依然没有醒的意思,他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一个熟睡的孩子一样。
楚妙音也终于支撑不住了,趴在他的床边,睡了过去。
就算身体感到特别的疲惫,似乎身体特别的沉重,连走路的时候都格外的费劲。
即便是这样,楚妙音依然睡得不安稳,没一会儿她就会醒,醒了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邵亦,每一次满怀希望以为他醒过来了,当看到他的时候,内心又是无尽的失落。
在这样反反复复当中,楚妙音终于睡了过去,这几个小时,显得格外的漫长,她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失去了一切,失去了她的事业,失去了他的父亲,当然也失去了邵亦。
在梦里,她不停的寻找,寻找邵亦的影子,可是似乎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他。
她在大声的哭喊:“邵亦,你在哪里?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请你回来。”
她哭得嘶声力竭,哭到肝肠寸断,可是邵亦依然很狠心,依然没有回到他的身边。
这个梦她吓了一身冷汗,被突然惊醒,醒了之后看到邵亦依然躺在那里,内心才平静下来。
她轻轻地拍了拍胸脯,发现心跳得格外的快。
“还好这只是一个梦,还好这都是梦,梦都是相反的。”
楚妙音在嘴里喃喃自语,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可是内心依然感到很慌乱,她特别害怕这个梦是真的,特别害怕有一天邵亦真的会离开她。
似乎以前楚妙音还没有对谁这样依赖过,总觉得没有人会永远陪伴着谁,所以她一直都看得很开朗,可是她却害怕邵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