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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只要我有危险，他都会及时出现在我身边，为我撑腰，保护我……”白小若的目光温柔至极，看的桃小夭的心情也跟着安详起来。

“再后来呢？”

“再后来……他不舍得我跟着他一起涉险，一起打打杀杀，便在一轮诛魔结束之后，让我跟我师尊一起回玉刹谷……”

白小若回忆着，便想起了两人怎样的依依不舍，怎样的取心血做连心铃，还有她匆匆赶回来，看到他被情毒折磨的狼狈不堪的样子……

桃小夭在一旁看着白小若略略皱眉，脸上也出现了微微痛苦的表情，忙握住她的手，问道:“你回玉刹谷之后出了事？”

“不是我出了事，而是我师兄，他被人算计着，中了情毒欲问天……”白小若强自压抑着内心对当初事情的震撼，尽量平静的道。

“谁……为他解的毒？”显然，桃小夭对欲问天之毒是有所耳闻的。

白小若停下了脚步，看着她的母亲，没有说话，桃小夭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是……是你……？”

“嗯……”白小若轻轻的‘嗯’了一声，耳边却听到了君莫离的密语呼唤:“若儿……”

白小若一激灵回神，果然见到她的母亲正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并且，随即用手去点自己的太阳穴，片刻便抬头道:“我知道了，你的师兄，是君莫离，是我们的仇人……”

“娘，不是……莫离不是我们的仇人，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女儿是在他的呵护下长大的，并且，刚刚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在我受刑鞭之罚的时候为我挡鞭不说，还为我与所有的长老力争，他在我坠下不归崖之后，以为我死了，不惜与玄胤和玄月动手，在蜀山，他为了我，与那些正道中人闹脾气，带我独自而行，更在后来，明明他已经做了正道领袖，却为了现出妖形的我，放弃了正道领袖之位，与我一起坠下了天遥城的悬崖……”

桃小夭听着白小若的诉说，出奇的没有打断她，白小若握住了她的手，唇边含着一抹苦笑，道:“娘，你好好想想，莫离与我们有什么仇？他阴差阳错的做了你的孩儿，在小时候，承欢你的膝下，在我们家出事之后，报仇成了他的责任……”

“他……他害死了你……”桃小夭的神智似乎已经恢复清醒，却又不尽清醒。

“娘，女儿现在活生生的在你面前，我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我以为我和他是亲生兄妹，我们做了天理难容的不伦之事，娘……”白小若的眼中含了泪，祈求般的唤着。

“在我死后的十年间，莫离他独自一人在上界，为我们报了大仇，就连赢珂，也是他杀的，他哪里与我们有仇了？”

“他是夜修和华玉的儿子……”

“您已经让他杀了夜修和华玉……”白小若想到如果不是君莫离心思缜密而没有动手，倘若他真的杀了他自己的父母，那么，他现在要以怎样的心情活着。

“那又怎样？”桃小夭的目光已经冰冷下来，“你觉得，我让他杀了他的父母，他还会再爱你吗？”

说着，她豁然起身，有些焦躁的道:“我知道了，他是想将我们母女都骗到紫玄禁地里去，然后，将我们一家一打尽，为夜修和华玉报仇……”

隐在暗处的君莫离，听到桃小夭的这番说辞，唇边勾起了一抹苦笑，眼中，却是对桃小夭的心疼，他深深的记得小时候她对他的照顾和呵护，那样温柔的母爱，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都温暖着他的心，他知道，是因为仇恨，所以让他温柔的娘亲变成了这样。

但是，他听到母亲这样不理解他，还是苦涩的握紧了拳，移开了看向桃小夭的目光，他看到，他的若儿急了。

“娘！”白小若急得想哭，“莫离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他得了七叶回魂草，早已种回紫玄禁地，他借来聚魂灯，聚集父亲的魂魄，他要你回去，只是为了要救醒爹爹，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他？”

“你被爱情蒙蔽了心智，所以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

“娘，您怎么不想想，是您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所以，你不相信一切美好的东西……”白小若想下一记狠药，“如果爹爹醒过来，看到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你，他还会喜欢你吗？”

“若儿，你不该为了我，对娘亲说这样的重话……”

桃小夭被白小若的话说得惊愣的瞪着眼睛看着她，君莫离却忍不住密语对白小若怨道，虽然他因她为他力争而心中甜蜜，但是，他不想因她冲动之下的几句话，而激起桃小夭体内尚未清除的魔气。

果然，桃小夭的眸子在白小若的注视下，渐渐红了起来，白小若一个激灵，知道是自己太急了，于是连忙换了语调，缓和了语气，轻声唤道:“娘，我们不说他，不说他了，好不好？您想想，我们可以见到爹，可以跟他一家团圆，幸福的在一起，多好？”

桃小夭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小若，似乎是将她的话听进了耳中，又似乎是在无动于衷。

君莫离在暗处紧张极了，他怕桃小夭在迷失心智之下会对白小若突然出手，却苦于不能现身，去救她。

“您想想，爹当初曾经怎样的爱你，怎样的宠你，他可曾说过，无论你变成怎样，都是他最爱的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