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敢于砸了定远侯府的车子,敢于当众杀人的家伙,试问,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
叶向阳垂目端详着自己的手,云淡风轻的问道:你们猜我敢不敢宰了你们?
田启祥:
赵廊: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啊。
猜他不敢,这不是在刺激他吗?
猜他敢,那岂不是长了他的威风?
尤其是对于赵廊而言,他贵为定远侯府的公子,这样回答岂不是让自己颜面扫地?
然而,对方就站在距离他不足五米的位置,笑容玩味的注视着他。
巨大的压迫感让这位素来高高在上的侯府公子口干舌燥,心惊肉跳。
一阵沉默,满堂死寂。
良久后,赵廊酝酿了一下措辞,开口说道:敢问阁下怎么称呼?为何要插手我们与李老先生之间的私事?
姿态明显比之前放软了许多。
对方的实力就摆在面前,对方一动手只怕轻易就能了结了他。
哪怕他身份再显赫,也无济于事。
纵然平日里习惯了高高在上,此刻他手上没有筹码,再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只怕会找来祸端。
赵廊还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
君子不立围墙之下的道理,他懂。
叶向阳抬起眼皮,漫不经心的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越是如此,却越是让赵廊心神不宁。
根本摸不透对方的底细。
也罢,既然李老先生不愿意去看诊,我们不勉强便是。
迟迟没有等到叶向阳回应,赵廊脸色有些难堪,打起退堂鼓,话虽讲的不卑不亢,可话里话外透着那么一丝丝无奈。
这大概是这位从小养尊处优的侯府公子有生之年第一次有这种感受。
事已至此,面对这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当务之急。
虽说当着周遭这么多百姓的面,显得有点狼狈,失了颜面,可眼前这个俨然就是个疯子。
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痛下杀手。
恐惧,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无论他身份有多尊贵,终归也只有一条命。
言罢,就要移步朝门外走去。
我没说让你走。
叶向阳不咸不淡的说道。
语气平淡,却似乎裹挟一股不可忤逆的震慑力。
赵廊闻言心里不由一沉,当即停住脚步。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像吞了一只死老鼠似的,让他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叶向阳。
叶向阳同样意味深长的审视着他,看的他浑身不自在。
片刻后,赵廊收拾了一下心绪,出声道:我们跟李神医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阁下功力深厚,的确让赵某刮目相看,赵某平时也喜欢结交像阁下这样年轻有为的同辈,不如找个时间一起喝一杯,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此言一出,已经暗含求和的意味。
父亲那辆象征着侯府权威的座驾被砸,自己的两个得力护卫一死一伤,固然都让他颜面无存。
然而,眼下势不如人,只能暂时忍辱,委曲求全。
先处理好当下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