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皇帝的怒火又降了下来:“还有你!你若是对向晚上点儿心,向晚还会这么荒唐吗?向晚还比不过你那个小妾吗?!”
一向沉稳的白景曜一听这话,立刻抬起头来:“父皇,季黎是您赐给儿臣的。”
众人大惊,还没见过白景曜跟皇帝顶嘴呢。
“季黎虽是小妾,却温柔贤淑,较之宁王妃不知高了多少。如今虽是小妾,以后便是侧妃。若是宁王妃愿意和离,季黎便是宁王妃!”
“混账!”皇帝气得喘不过气,一把抓过桌上的镇纸,朝着白景曜丢了过来。
白景曜竟然不躲,被那镇纸砸了个头破血流,吓得一众朝臣连忙跪下:“陛下息怒!”
皇帝好像没看见白景曜满脸的血一般:“朕以为你性子沉稳,景轩躁动些,谁料你竟为了一个舞女,如此荒唐行事!”
“若因那女子,朕失去了一个沉稳优秀的儿子,大夏失去了一个有才干的宁王,那朕今日就赐她一死!”
白景曜刚才还梗着脖子头铁,此时一听,立刻磕起头来:“父皇!万万不可!季黎便是儿臣心中的妻,是儿臣的命!”
“混账东西!你的妻是林向晚!”
白景曜仍不停磕头,血在地板上流了一串痕迹:“父皇说得对!只要父皇成全儿臣与季黎,林向晚愿意做多久宁王妃,便做多久宁王妃!”
朝臣无语,疯了,这王爷绝对疯了。
皇帝气得抓着自己的胸口,面红耳赤,恨不得亲自下来把这个孽障杀了。
旁边的太监吓得不行,又是送茶又是顺气,底下的朝臣也高呼陛下保重龙体,闹了半晌,皇帝才总算缓了过来,瞪着白景曜。
“让你和那个女人待在一起,朕看着你就要堕落下去了!”说着便沉思了片刻,从桌上随手抓了一个奏折,丢给白景曜:
“你看看这是什么,你去处理吧!若是处理得好,那女子朕就不杀了,若是处理得不好……”
白景曜手脚并用爬到奏折边,恭敬地拿起奏折,道:“儿臣一定会处理得当!一定不负父皇的期待!”
“是不负朕的期待,还是为了那个女人?!”皇帝冷呵一声,拆穿了白景曜的谎言。
朝臣心里啧啧称奇,原先觉得这宁王是千年的铁树,油盐不进,如今遇见了那女子,倒是铁树开花,反而是个痴情人了。
如此说着,白景曜打开奏折,一愣,又磕起头来:“这件事……儿臣难做啊!”
皇帝阴沉着脸色:“什么事叫你难做?!这儿的奏折全是弹劾你俩荒唐事的,有什么难做?!”
“非也!这奏折……是弹劾淮水水患物资调配线官员贪墨一事啊!”
众人一愣,倒吸一口凉气。
这贪墨之事从上到下,官官相护,已经形成了一个集体,连当红的皇子、最有可能晋升太子的白景轩都无法处理,更别说已经失势的白景曜了。
拥护白景轩的党羽一见皇帝犹豫,立刻站出来说:“如今贪墨之事非同小可,淮水百姓还在等着朝廷救援!依臣之见,宁王去处理,最为合适!”
“是啊!”另一个人站了出来,“陛下方才也说了,要让宁王与其美妾分开一段时间,臣以为,这是最好的机会。”
“不错,宁王现如今荒唐行事,多半是为了那女子,若是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宁王自然会清醒过来,不再误事!”
一时之间,五六个大臣都站了出来,请宁王主持贪墨一事。
他们说得诚恳,跪得容易,却没注意到皇帝眼中似有若无的冷峻。
半晌,皇帝一副无奈的模样,开口点头:“既然如此,就由你处理此事!不必多说了,下去准备吧!”
说完,便站起身,在太监的搀扶下,离开了。
……
小鱼磕着瓜子,看小花忙忙碌碌。
小花一边收拾一边埋怨:“这是什么破地方呀,好歹您也是宁王妃,他们怎么能给您分这么一个又破又旧的房子?”
“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小鱼打了个哈欠,“你也别收拾了,就住几天。”
小花还要说话,却听门口有动静传来,立刻拿起桌上的花瓶,一副警惕的样子。
“你下去吧,是熟人。”
小花愣了一下,就见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王、王爷?!”
白景曜冲她点了点头,小花连忙放下花瓶,退了出去,给两位守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