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松芝慌慌张张跑上前来,表面上是和白景曜说话,可声音大得皇帝也听得一清二楚:
“王爷,不好了!王妃她……”
“宁王妃怎么了?”皇帝皱起眉头来,扫视了一圈皇宴上的宾客,果然不见了白景轩。
松芝佯装为难,躲在白景曜身后。
“怎么,朕问话,都不愿意回答了?!”
松芝连忙跪下:“奴婢不敢!”
“回陛下的话,奴婢来时,有一位宫中的姐姐说,静娴公主殿下要见我家王妃,于是推王妃去后花园面见。”
“谁料去了之后,不见公主殿下,反倒瞧见了……泓王殿下!”
“之后王妃就让奴婢离开,莫要惊扰了他们……可是奴婢觉得不妥,王妃毕竟已经是宁王妃,理应与泓王殿下避嫌,于是劝诫了一番。”
“王妃嫌奴婢多舌,就掌掴奴婢,说,若奴婢再不离开,就杀了奴婢!”
“奴婢吓得魂不附体,又不知该怎么办,这才、这才来找宁王殿下定夺!”
朝宴一片哗然,林向晚之前追逐白景轩的时候有多么荒唐,众人皆知,且都以为不齿。
加上松芝是宁王身边的老人,与白景曜相熟些的,都见过,因此自然信了松芝的话。
“这宁王妃怎能如此蛮横无理?”
“不守妇道!已经嫁做他人妇,又怎好与男子私会?”
反倒是林向阳站了出来,皱着眉头:“你休要乱讲。你自己都说了,是静娴公主殿下叫姐姐去的,遇见我家王爷,应当也是凑巧了。”
松芝焦急着四处看,瞧见了一个丫鬟,眼前一亮,指着她道:“就是这位姐姐,是她说静娴公主有请的!”
那宫婢闻言想跑,被松芝扑上去抓了个正着。
“你说!是不是你!”
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一拍桌子:“到底是不是你?”
宫婢吓得瘫倒在地,吞吞吐吐道:“奴婢是这么说了……可这是因为,因为宁王妃给奴婢塞了一包银子,让奴婢这么说的。”
“她还让奴婢将原话带给泓王殿下,也约在……后花园!”
说着,她连忙从怀中摸出一只荷包来,荷包上面绣着的,正是一个晚字。
“人证物证俱在,陛下,依臣之见,宁王妃不守妇道,行事荒唐,实在难做王妃!臣恳请陛下处置宁王妃!”
“是啊。泓王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小叔、妹夫,她怎能这般……”
正在林向阳满意地看着事态发展之事,白景曜站了出来:“父皇,请听儿臣一言。”
“如今泓王和宁王妃都不在殿中,若要知道事情真相如何,还要听当事人如何去说。”
话音未落,白景轩正巧闯进殿内。
他一进来,就瞧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结合小鱼刚才的话,他更觉得是白景曜做了什么诬陷他。
因而立刻跪在地上:“父皇!您不要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那都是蓄意污蔑儿臣的!儿臣清清白白!”
众人哗然,这是要为林向晚说话?
林向阳脸色大变,她怎么也想不到白景轩这个蠢货会在这时候说这句话!
“王爷您说什么呢?”林向阳连忙上前,“谁污蔑了?”一边说着一边掐了一把白景轩的胳膊,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正是这时,那宫婢挣脱了松芝,竟是往白景曜身边跑去!
不等众人反应,只见那宫婢从袖中拔出一柄匕首,便要向白景曜刺去。
白景曜举起杯盏一挡,闪身到了一边儿,就见一根银簪破空袭来,直直插进那宫婢的咽喉之中!
众人大惊,顺着那银簪飞来的方向看去,正看见收势的小鱼。
“护驾!护驾!”几个太监这才想起来叫道。
皇帝勃然大怒,怒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将好好儿的生辰宴搅得乌烟瘴气!还不来人!”
众人请罪,可白景轩和林向阳语塞,知道自己的计谋无施展之地了。
这一上来,林向晚被莫名其妙叫出去泼脏水,却被突然回来的白景轩说破,而给林向晚泼脏水的宫婢,又去刺杀白景曜。
这摆明了就是一场针对白景曜夫妇的鸿门宴。
事到如今,若是还有人相信小鱼有什么,才是傻子。
甚至有聪明人屡次打量白景轩夫妻,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
皇帝一拍桌案:“着泓王前去治理淮水,明日启程,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