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情绪,也不会去命名它,只是缓缓呼吸了一下,抬头依然是冷漠:“走吧。”
……
半小时后,南望舒的腿伤已经被缝合包扎好了。
而教官也坐在了小鱼对面。
小鱼看着他开口:“要解决很简单,南望舒考夏令营第一的话,不仅要给他全额奖学金,还要让帝都大学出资承包他一切学费和生活费。直到他毕业。”
“哪怕他读到博士,也是一样。”
教官坐得端正:“不可能。”
“帝都大学很有背景,能请来你们这些现役的兵做夏令营的教官。”小鱼看着他,靠在椅背上,“但是顾家也不是吃素的,你们经不起我告。”
教官冷着脸,生硬道:“帝都大学和我们是合作关系,并非从属关系,你的要求我办不到。”
小鱼冷笑一声:“办不到也得办,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你是个硬骨头,不怕吃官司,昨天看见我和三匹狼对战也没有出面,想必也不怕上级处罚。但是你的部队,你的上级,你从属的部门,真的不怕么?”
教官皱了眉头:“你威胁我?”
“你才明白?”小鱼鄙夷地说,“我以为我们这个谈话一开始,你就知道了呢。”
教官凌厉的目光摄向小鱼:“为什么要和我谈条件?你完全可以直接告我们,依然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甚至更多。”
“你以为我不知道?”
小鱼看了一眼南望舒休息的房间,缓缓说:“他不会允许的。”
南望舒的自尊不允许他用这种方式换来帝都大学的厚待,他宁可忍着伤腿也要继续夏令营,足以证明在他心中,帝都大学有多重要。
如果他因为状告帝都大学而换来了那一切,对他来说,只能是更深的压力。
他将面对的流言蜚语是上高中时的几十倍几百倍,所有人看见他,都会戳着他脊梁杆子说,他就是那个靠告人家换来学位的人。
哪怕这一切都是帝都大学和这些部队的错。
这就是现实,人家不会在意你是对是错,只会在意你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是不是通过别的方式得到了一些东西。
小鱼要南望舒好好儿的,她要斩断一切带偏南望舒的可能。
教官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要打个电话。”
小鱼点点头:“去吧。”
旁边几个小兵面色复杂,怎么自己的老大像个小兵,那小姑娘倒像是发号施令的老大呢?
“小鱼?”一个护士从里面走出来,“他醒了,意识不清晰,但是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去看看吧,安抚一下会让他好受一点。”
小鱼闻言站起身来走进房间,坐在了南望舒身边。
南望舒的伤口不算深,似乎是因为那个捕兽夹有些年头了,不再好用了。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清理现场的时候才没有发现。
而小鱼给南望舒做的紧急处理也非常到位,成功保住了他的腿。
等伤势好转之后,除了留点疤痕,不会对行动造成什么影响。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小鱼……”南望舒额头上都是汗珠,眉头紧紧锁着,嘴里喃喃念着小鱼,“小鱼……”
“嗯。”小鱼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光叫名字也不说话,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或许是听到小鱼回应,南望舒意外的安静了下来,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
这时,一旁的护士开了口:“他身上有多处伤痕,初步判断是殴打所致,而且是新伤摞旧伤。”
“嗯。”小鱼表示知道,“他爸家暴。”
护士惊讶了一瞬,顿了顿:“需要我帮忙报警吗?”
“没用,家暴能判多久?”小鱼看着南望舒的眉眼,“等他爸出来了,更难收场。”
护士心疼地看着南望舒:“多好的孩子呀,怎么这么命苦……”
是啊,多好的孩子呀。
小鱼也觉得,这小孩又聪明又机灵,还对她忠心耿耿的,怎么这么命苦呢?
这时有人敲门,教官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顾月同学,方便吗?”
小鱼站起身,拜托护士照顾南望舒,自己则出门去和教官对话。
“我答应你的要求。”教官说,“帝都大学那边也同意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还有提要求的权力?”小鱼笑了。
教官脸色一黑,继续说:“我要你得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