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药瓶扔给了身边的一个高大女人。
王锦屏一愣,冷汗直流。眼前这个高大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医院的院首!只见院首打开瓶盖,微微闻了一闻,脸色大变:“这是毒药!”
纪文灵冷哼一声,挥手道:“拿下!”
话音未落,门外便冲进来几个衙役,不由分说将王锦屏摁在了地上,叫她动弹不得。
王锦屏心凉了大半,今日可算是人赃俱获,栽到这儿了!她看了一眼纪文灵,心生一计,连忙道:“纪大人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奉相国大人的命令罢了!”
“你是谁的臣子?又听命于谁?”纪文灵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怎么陛下的命令对你来说,还不如相国的命令重要吗?!”
王锦屏一个激灵,连忙道:“当然不是!但是……纪大人您也知道,相国大人平时如何对我们这些臣子,她瞧不上眼的。若我不听命于她,恐怕有杀身之祸……”
“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陛下下令要救此人之时,相国大人却下令要杀此人……”
这一席话说得巧妙,全将锅甩在了小鱼头上,她心知肚明,自己下毒未遂之事逃不过去了,但是毕竟自己不是主谋,又供出了小鱼,就算受罚,也不会太过狼狈。
更何况,眼前的这位纪文灵向来和时晏不对付,她就不相信,纪文灵会帮着时晏说话?
反正现在时晏不在,还不是自己先下手为强,说什么就是什么!
谁料……
“哦?”小鱼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本相怎么不知道,本相何时下令,让王太医阳奉阴违,抗旨不遵,欺君瞒上?!”
纪文灵闻言一笑,这女人惯会用她那张嘴皮子,一番话说出来,直接将罪名全给王锦屏扣在了脑袋上。
王锦屏惊魂未定,她怎么也想不到,小鱼会和纪文灵一起出现!
事已至此,就由不得她了!只见她眼泪婆娑,红着眼睛瞪小鱼:“时晏,这是你给我设的局?你要杀他,却不亲自动手,反叫我来,却又带着纪大人来捉我!”
“我究竟哪里惹到了你,叫你这般……”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张晓给你心爱的小侍投毒一事?可你罚也罚了,打也打了,若你当真恼火,你就是杀了他,我也无话可说。”
“哪怕他是你在我府中看上,强行掳了去的,哪怕……哪怕你最初看上的,是我的结发正夫!”
小鱼听得一阵恶心,实在不愿意她继续说下去,直截了当道:“就张山那模样,我后院姿色最差的小侍,也比他强百倍!”
“张晓是你塞给我的,当初你说他对我爱慕已久,不做小侍做个贱奴也心甘情愿,我才收了他,你自己问问,我碰没碰过一次?”
“好了,懒得听你废话了,带走面圣吧!”
王锦屏听到面圣二字,彻底乱了阵脚,吼道:“时晏!你竟敢如此对我!你就不怕我在陛下面前弹劾你吗?!”
小鱼摇头:“你真无聊,我还以为你能说出旁的来呢。王锦屏,你就没发现,你手里根本没有丝毫能弹劾我指控我的证据吗?”
时晏本身是一个行事严谨的人,若不是她后来身体日渐衰弱,也不会给王锦屏钻了空子。而小鱼既然入了这副躯壳,就更不会重蹈时晏的覆辙。
“带走!”纪文灵看王锦屏说不出旁的来了,便大手一挥,将人带走了。
小鱼敲了敲鹿江的床:“起来了,面圣去。”
鹿江一骨碌翻起来,他刚刚吓得冷汗直冒,后背都浸湿了,此时看见小鱼,就像看见了亲人,眼泪汪汪。
纪文灵哭笑不得,派人将鹿江带上,一同面圣。
“你还不走?”纪文灵转身欲走,却见小鱼坐了下来,一动不动。
小鱼摆摆手,示意她先行一步。纪文灵也不废话,颔首示意,先离开了。
就在纪文灵踏出房门之后,小鱼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面如死灰,血色全无。
原来方才她全是强撑着的,这具身体当真已经羸弱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