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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试探

16试探

求你了哥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给李安渠造成暴击。

他整个人僵硬成了一块木头,从头到脚都是硬的,先前的云淡风轻全部消失,忽然有些后悔提那一句多余的话。

他自以为是谋取小福利,实际上是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吴凛那声低哑的哥哥,尚未扑灭的火苗又要开始燃烧起来。

你不是要去洗碗吗?

李安渠扯了下宽松的睡裤,干巴巴地转移话题。

吴凛被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腰处靠在桌沿,看着他,低低地应了一声r>

嗯。

这二十四年以来,他从未叫过任何一个人哥,求你了这种话就更不可能说了,如今却在李安渠面前接连破戒。

耳尖的热度一路蔓延,直接烧到了脸上,吴凛这才意识到,他还是拥有残存的羞耻心。

吴凛恨不能从原地消失。

可当他看到李安渠略显别扭的表情时,满满的羞赧情绪一下子就被清空了。

有人比他更加不自然、更想逃离现场,相反地,他瞬间淡定了。

同为男人,吴凛清楚李安渠的窘迫,视线扫过这人留有红痕的脖颈,没再往下瞥。

吴凛很给面子地背过身,拿起餐桌上的碟子,一言不发地往厨房走。

刚走出没两步,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不知是在可惜什么。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微凉的水流划过指缝,吴凛用力握紧左手,又放开,某种温热的触感实在是难以忘记。

利索地洗完碗筷,吴凛照顾着某人尚未冷静的状态,转道去了厕所。

他将泡过洗衣液的居家裤搓洗干净,晾到李安渠家的阳台上,杆子的另一端,挂着两套调酒师的黑白色制服。

吴凛心下一跳,面不改色地走回客厅。

李安渠终于恢复正常,不必再刻意翘腿遮挡,此时的坐姿极为散漫,冲吴凛招了招手。

你说的合唱,是什么歌?原创曲吗?丑话先说在前头,我不一定唱得好,你别抱太大希望。

男人唇角的那一丝血迹已经干涸了,吴凛的指尖带着

水珠,想也没想便抬手帮他擦去。

曲子是小原作的,歌词是我写的,改了好几次,先发给你看看?

李安渠迟疑片刻才想起来,小原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男生,whiskey乐队的贝斯手,给他留下的印象不深。

毕竟先前玩真心话的时候,男生全程说的话没超过五句,而他的注意力又全部放在吴凛一个人身上。

既然答应了帮忙,自然就要尽力做到最好。

李安渠的骄傲不允许他敷衍了事,更别说一心二用了,他很快将脑子里有的没的想法尽数抛却。

拽着吴凛到沙发边坐下,李安渠另外搬了个小板凳过来,打开手机备忘录,认真得像是在听老师讲课。

我唱歌一般是乱唱,不太专业,你教教我吧。如果有唱不好的地方,可以直接批评我。

闻言,吴凛将他仔细打量了一遍,大概是为李大少爷的配合感到震惊。

心念流转,面上却半点不显,吴凛拿起手机播放伴奏。

先是一阵玻璃杯碰撞在一起的清脆声响,紧随其后的便是多种乐器的融入,变化鲜明,音律浮动,牵动着听众的心弦,身临其境。

轻快、灵动的微风消失了,变成急促的瓢泼大雨,再到凝滞不动的冰川,节奏的转换连带着眼前的景物更迭。

直到一片干涸的沙漠出现,乐声戛然而止。

这一部分没有乐器声,后期会加入真实的风声,需要有一段类似于内心独白的演唱。吴凛小声地解释道。

李安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备忘录里打下清唱两个字。

下一瞬,曲调急转直上,鼓声骤然炸响,恍若惊雷,敲碎单薄的浮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