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凛猜不到他的心思,只是坦诚道:
“吃过了,哪能让你成天破费,你给我发的两千红包至今没花完——等我回去再给你做饭吧,别生气了。”
“……”
被吴凛这么一哄,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李安渠噎住,却还是不想放弃根本目的,继续说:
“那你明天要出去玩吗?什么时候才能回w市,我太无聊了。”
吴凛不疑有他,问什么就回答什么,“明天中午跟人有约,下午的话应该会去医院一趟,看看吴……我爸。”
明天中午跟人有约!
李安渠刚飞扬起来的心情瞬间落了回去,捏紧拳头,连理由都懒得细想,直白地说:
“噢,你去哪里吃饭啊?我帮你看看那家餐厅的评分——”
吴凛一向不在意所谓的餐馆好评率,东西要亲自吃过才知道好坏,更何况明天的主要任务也不是吃饭。
他总觉得李安渠的话有哪里不太对劲,可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你干嘛不说话?我问一句也不行了?老子……”
李安渠有点急了,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老子就是要去抓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跟别人约会!”,他极为勉强地咬牙忍住,险些将下唇咬破皮。
吴凛“哎”了一声,并未反驳他话里的逻辑漏洞,语气里透着点温柔:
“行,当然行——是祥云餐厅,我没去过,你想搜就搜吧。”
顿了下,吴凛笑着调侃了句:“是不是要我报备行程,李大少爷才会满意呢?”
本以为会得到一句斩钉截铁的“谁在意这些?自作多情!”,哪曾想对面安静一瞬,耳边的呼吸声很快变得沉重起来。
吴凛听见李安渠小声地说:
“……有本事就说到做到啊。”
…
探听到了想要的情报,李安渠难得没熬夜,早早睡下,为了赶明早的飞机。
一晚上睡得很不踏实,他一觉起来,精神萎靡不振,头重脚轻。
不管看什么,眼前好像都闪烁着金花。
坐上计程车,李安渠一狠心,向领班德姐申请了一周假期,并答应回来以后,会将欠下的天数一一补上。
仔细一算,就等于他要连续上班半个月,而且没有假期。
明明困到极致,上了飞机后却睡不着,李安渠僵硬着四肢,呆坐了整整两小时。
下了飞机,他再根据导航的指示,从路况不平的郊区出发。
坐上的公交车一路上都在摇摇晃晃,时不时往上颠一下,导致李安渠的脑子开始嗡嗡作响,耳鸣不断。
车上的区域小得可怜,李安渠伸开长腿就会踢到别人的行李,不得不缩起来。
没过多久,腿就麻了,泛起一阵阵被蚂蚁啃噬般的酸麻,令人难以忍受。
这辈子没这么委屈过的李大少爷:“……”
他现在吃了多少苦,之后一定要在吴凛“身上”报复回来!
李安渠闭上眼睛,在脑子里将吴凛酱酱酿酿,翻来覆去地烙饼,直到那双狗勾眼里盛满泪水,哭着求饶……
多次转车,十二点十分,疲惫不堪的李安渠终于抵达了目标地点。
大热天的戴墨镜很正常,但进了餐厅以后,还不愿摘下就显得奇怪了。
李安渠只好收起墨镜,将渔夫帽的帽檐压到最低,并把垂落的发丝全部藏进去。
他一眼就看见了吴凛的身影,果不其然,对面坐着一个漂亮女孩,看上去正相谈甚欢。
虽然很想立刻冲过去,扯着吴凛离开,但良好的教养不允许李安渠做出这么不得体的行为。
妈的!真是欠收拾!
俊脸扭曲了一瞬,李安渠不断地吸气、呼气,努力收敛住心底的怒气,迈开长腿,自然地走到相隔三桌的空位上。
这个位置正对着吴凛的后背,既能关注到这人的动向,还不容易被发现。
点餐的时候,李安渠忽然发现旁边那桌也有个打扮严实的男人,一身黑,戴着鸭舌帽。
明明是吃饭的时间,那人却没怎么动筷,反而频频抬头,看向吴凛他们那桌,正好能看见女孩的笑容。
“……?”
李安渠不动声色地摘下手上的装饰戒指,往地上一丢,借着捡东西的功夫,听见了这位奇怪人士的碎碎念。
“落落又在对他笑了,可恶的男人!相什么亲,气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