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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丑一只鸟09

脑壳碰脑壳,最疼的其实还是他自己,但他仍踩着巫景曜的脸气呼呼地声讨。

又想吐血吐死是吧?!又想变瘸子是吧?!看我不打死你这个龟孙,没一天让人放心的。

等、陆柳鎏,停下,你这样乱动太危险。

真男人就不要停,你这老混球脑子里是不是长了鸡蛋鸭蛋西瓜皮,尽噼里啪啦放响屁了昂?!

巫景曜从不会打断陆柳鎏非常人能理解的咒骂,无奈的他只能不断闪避,并试图抓住作怪的白雕。

一来一回斗争数下,战局以陆柳鎏失败告终,两只翅膀都被制住后,他还是气鼓鼓地瞪着眼珠子。

见他想挠挠不到,一个劲伸长细腿,巫景曜又被逗乐了。

没想到,柳鎏你竟这么担心我,想喂我吃你的爪子大补?

那风轻云淡的调侃嘴脸在陆柳鎏看来实在可恨。

这男人好是好,颜能打功夫强,老谋深算智商高,对他也体贴纵容,像亲哥们、亲儿子一样。可偏偏在某些地方格外不听任何人劝,刚愎自用太致命。

我担心你?当然啊!

陆柳鎏无声呐喊着。

他能大声说出你这大崽子死爸爸我也得死,咱俩是命运共同体吗?

哎,好像能啊。

对自己的心脏使用强效灭火器,陆柳鎏停下扑棱的利爪,蹲在人家腿间又乖又怂。他声音低沉语气凄切道,人家都已经是你养的鸟了啦,人家当然满心满眼都是你嘛,最不希望看到你出事了,连你的屁屁ashash屁股都不能受伤。

好歹是把冲击力更大的屁屁|毛一词给改掉。陆柳鎏不禁松了口气,尽情地蹭着对方手心讨好。

若能找到这九星玄踏雕的父母或同族,巫景曜非常想问到底是谁把陆柳鎏教成这样的。

他的这只小雕若要是能变成人,绝对是世人口中的绝顶滑头泼皮。思绪片刻停滞,他不安地松开白雕,心神不宁地抚摸对方头顶。

近来他做梦愈发频繁了,梦境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而他总是能看见一个人,或一张脸。银发白衣,眼睛湛蓝。相貌不像异域人,反倒与他们中原人类似。把正是他早先描绘不出来的画中人。

古怪的是他们素未谋面,他更没见过对方。

低头正巧与白雕的眼眸对上,巫景曜抚摸的手又是一顿。

牛鬼蛇神之说,巫景曜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星魂阁先祖起源与传闻中的仙人颇有渊源。此刻将那梦中的神秘男子与白雕对照,他心里竟莫名多了一丝丝的期待。

难不成这九星玄踏雕真是神物,还能变成人给他托梦?

巫景曜很快摇头自嘲地笑着,同时右手轻抓握住白雕的一爪。他终究是同意从陆柳鎏的身上汲取鲜血炼制丹药。船上备有他的炼药器具,但为掩人耳目,他依然命后厨继续熬以往他喝的补药送来。

准备放血时,陆柳鎏看着桌上整齐摆放的钳子、匕首、剃刀、碾刀等等各类银光闪闪的工具,缩起脖子忽然了。等腰侧羽毛被巫景曜挑开,他终于忍不住干笑道。

阁主大人,那个您轻点成不?

你也就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这般恭敬知礼了。巫景曜笑容温和,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取来尖细银针握于手中,莫怕,我不会伤着你。

可这笑在陆柳鎏看来异常渗人,脑补各种限制级画面后他不禁恶寒道,瞧你这话说得,跟我就蹭蹭不进去一个性质、啊嗷嗷嗷ashash

话音未落他眼睁睁地看着银针扎入体|内,毫无防备的他放声大喊。可眨眼时间里,沾血的银针被拔出,巫景曜眼疾手快抹去羽毛下的红点,将星魂阁的药膏轻轻涂抹在针孔处,瞬间没了痕迹。

啊,无痛扎针啊。陆柳鎏完全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就取几滴血来用,巫景曜原意是实验。经过半夜的调制,他成功炼出三颗红色药丸。自己调的配方自己炼的药,试药人也只有他,在陆柳鎏忐忑的注视中服下一颗,他在榻上盘腿而坐。

五心朝天,去除杂念,双眼紧闭的他感受体内力量似浪潮蓬勃,这股内力受他指引后很快在经脉里自行运转。经过半柱香时间的洗涤周转,丹田处犹如打开了一口泉眼,源源不断涌出纯粹凝练的白芒之物,丝丝缕缕顺血流蔓延至四肢。巫景曜从未有如此平静的感受。

恍然间,眼前浮现虚幻缥缈之景,青山碧水,满天星辰,他乘一叶竹筏迎风合眼,竹筏随心所欲的漂流,顺应最自然的变动,感受最奇妙的天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目睹巫景曜练就幻海天星书的陆柳鎏被这精彩的景象折服,只想找爆米花来,边吃边看。

男人周身缠绕着莹白雾气,青丝垂肩,发梢被若有若无的气流吹拂飘动。天将明时他的衣摆仿佛也脱离了引力,悠悠浮起。

想起等会儿会有仆人过来服侍双腿全废的巫景曜,陆柳鎏连忙飞到外间桌上。果不其然,他等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婢女扣门轻声询问。

阁主大人,您可醒了需要服侍?

认出这是穆熙柔,陆柳鎏突然脖子后仰对她的主动出击表示尊敬,同时轻咳几声后开口道。

不必,你退下便是。

他发出的赫然是巫景曜的声音,连那毫无起伏的疏远语调都与本人相差无异。他仿声这门绝活搭配上九星玄踏雕的身体,简直如虎添翼,不过现在学得最像的还是朝夕相处的巫阁主,还有天天与他对骂的虞烨霖。

因为有陆柳鎏应付,与外界隔绝的巫景曜整整在房里闭关了两天才意犹未尽的停下,缓缓睁眼。至此,他重新突破到星层青阶。所见所听范围之广,程度之清晰远胜从前,隔着三层楼和百丈距离,他都能听见港湾旁小鱼跃出水面的动静,万事万物在他所思中变得简单统一起来。

层层船帆收起,镜月舟停在寿息峰山脚下。这整座山都是属于万机阁的,河岸口两侧建的是新凉亭。万机阁不愧是典型财大气粗的富豪门派,备了数十辆马车守在这。宾客不必招呼等待,小厮们主动上前核对请帖,为其搬运行李领路上山。

来的这批受邀者里,又是星魂阁特立独行。巫景曜坐在轿中被傀儡抬下船,接应对话全靠侍从,这使得同行的使者与众小厮依旧没一人能目睹其真容。

马车纵排成列缓缓驶向山腰处,星魂阁的傀儡轿虽走在末端,期间不曾有丝毫落队的迹象。他们很快来到天行山庄前,侍从被安排至别处偏门。

宾客们由朱红大门进入山庄,远远就见一黄衫男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