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仇风也顺畅无阻的替对方清洗身体,除去过程中一直被甩满脸满身的水,一切安好。
他待在屋内,傀儡经过他几天的训练能够达到他半分的功力,守在门外像个门神。白犬不出去作怪,难得乖巧霸占着软塌,追自己尾巴玩。
目光追随着那道白色的身影,仇风回想起前夜离一找到密谈的内容。
离一有谋反意图。他丝毫不意外。
月影军虽听令于王,实际上是效忠于国,亦是本国神兽的意。一旦出现国与王间的抉择,月影军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护国弃王。
反正王还会有,但神兽陨落国家大乱,这样的腥风血雨将会持续百年,直到新神兽和新王上任。损失之惨重无法估计。
尽管你来历特殊,但未尝不可一试。你已经从台辅那获得认可了。况且,你的确是我遇见过的最强的天生魔血,你把它压制得很好,甚至已经要驯服它。
离一难得给予他有史以来的最高赞赏,还交给他未曾谋面的亲生父母的遗物ashash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
遗物他收下了,但这个继任月泽新王的邀请,他果断拒绝。
抽出腰间的匕首,把玩打量一阵后,他随手把匕首丢到角落,与来时的鸳鸯钺回旋刃挨着。这么多年他不曾换过的武器,只有那把白瓷骨刀。最近他连武器都不需要,杀红眼后能徒手撕|裂妖兽、魔兽的外壳,身具魔血不惧瘴气毒气。
随着虐杀的次数增多,他力量从慢慢恢复到飞跃式的暴涨,他现在光靠五感,就能判断方圆几十里内的妖魔动向。身体愈合能力更是从前的数倍。
缺点就是,他恢复冷静所需的时间越来越长。
仇风坐在榻边,因为体内肆虐躁动的魔血不得不闭目养神。这次他稍微做过头了,若不是有那傀儡在,他到最后可能真的会失去理智。
说来也奇怪,那傀儡不像受他操控,但能接受他分流去的力量,像个活得容器或工具,却又渐渐产生意识
腿上一重,仇风睁眼正对白犬珠子般蔚蓝的双眸。玩耍的白犬不知何时跑过来,趴在他膝前直盯着他。
如今仇风已能熟练又自然的抱起白犬,把对方当成亦师亦友亦宠物的存在。他托起白犬的前肢和上身,低头凑去,面具前额抵着人家毛茸茸的脑门。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白犬舔了舔牙,没搭理他。
你说过你会护着我,但其实我
但其实我更想保护你。
这样的话说出来匪夷所思,细想下简直是他魔怔了,莫名其妙。可他一直觉得他理应如此。从他被藏到安全的枯井那天起。
攀爬在井壁上的他掌心磨破指甲剥落,若他不曾动身而是安然躲在井底,他也许会被另外的人救起,可能会有更为安宁普通的生活。但当他选择爬出井口追随而去的时候,沾染血与罪的征途已成定局,一旦他松开手,等待他坠落的是万丈深渊。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于是,妖兽灵兽畏惧他,人类忌惮抵触他,低等的普通动物会被他的杀气血气惊扰,奔逃吵闹。
唯独那个最初无视种族界限收留他的四相,对他始终如一。
仇风失神思绪飘飞到天际,被他架着的白犬安分不来,在他手上、颈间嗅了一通。男人的外衣没换过,渐来的妖魔血比普通液体难干,残留着几滴。
湿漉漉的舌尖席卷过下巴领口,仇风震惊之余不受控制的往后倒,来不及用手撑地。他的身上,突然压来一个人。
金光微闪,陆柳鎏伸出去的舌头还没收回来就恢复人身,他人没多少重量,只是突然转变令仇风受到不小刺激便被成功推倒。
收回沾染腥味的舌尖,陆柳鎏有点懵。趴在男人身上,他二话不说把面具揪掉。两指捏住对方下巴,他再次看清了这张槽点满满的脸。
果然,除去细微的不同,这基本和他前儿子仇玖鹫同志相似。
【陆柳鎏:666,这游戏的主脑是多偷懒啊,捏脸都懒得捏,直接来个重合的】
消失许久的系统,终于能够给予他回复。
【666:回宿主,游戏设定是由主脑随机设定,每个人物有不同的程序,不存在刻意塑造相同ashash】
【陆柳鎏:停停停!可以了,闭嘴!】
有什么能比这更郁闷的呢,陆柳鎏在肌肉逐渐僵硬的死士胸口画圈圈哀叹。他的系统重新回归,却又一次回到最初的、他最讨厌的格式化状态ashash老爹模式。
太难了,他又要重新改造对方了。
因为系统而神伤的陆柳鎏浑然不知,他的儿子二号快被他这令人误会的行为逗弄到灵魂出窍。
人形神兽的银发上带有月桂香,这和数天来仇风鼻子习惯的妖兽血截然不同。他有些贪婪地深呼吸,又怕惊动对方,转而死死压制。
系统回归自己也恢复完整意识后,陆柳鎏还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任务了。
本想起身,可陆柳鎏看着呆滞的男人玩心顿起。他特地在对方胸膛上往前爬,单手撑着脑袋问。
我好看吗?
近距离看,陆柳鎏的眉心痣红得像是滴血,如舞女最喜的海棠红披帛,妩媚娇艳。
仇风十分诚恳点点头。
你喜欢吗?
继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