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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软一只猫07

如果你只是想吃了我,或利用接近我的机会让我给你充当养料,那很抱歉,我拒绝。所以请你到你该去的地方,否则ashash

所言卡顿,迟迟不决,安博明无法解释为何猫妖会露出委屈幽怨的神情。

但哀怨没几秒,猫妖吊起眼角忽然发怒,冲着他骂骂咧咧。

我ashash呸!你这丑脸个矮小叽叽男,谁想吃你?!吃了你肯定会消化不良上吐下泻口吐白沫三天倒拉稀。就本大、就大爷我,还需要吃人修炼吗?你是眼珠子掉进化粪池后捞出来又放进排水沟里洗完再塞回去吗?!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安博明下意识脖子后仰,以躲避不存在的唾沫星子。他实在佩服这猫妖的学习能力,昨天晚上还分不清洗发液和沐浴露,不知道电灯和水龙头,结果短短一天用词竟然变得如此之丰富。

一口气咒骂完,以男孩样貌示人的猫妖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而他四肢肌肉紧绷,双腿猛然发力蹬墙,直朝安博明扑去。

危险来临,安博明的第一反应是闭上眼抬手挡。吕凯风给的镇妖玉如意他终究是忘了,就让它在口袋里孤零零的待着,突然毫无存在感。

砰咚一声重响,他人被撞到在地,胸口跨坐着身体轻盈的男孩。一阵阴冷寒风与欺压而上的猫妖同时袭来,笔直逼向他脖颈。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撕开喉咙,命丧当场时,鼻尖上突然传来阵刺痛,他边倒吸凉气边睁开一只眼,发现这小猫妖正报复般的在他鼻头咬出两个牙印,怒目圆睁两颊气鼓鼓。

他被咬两下疼是疼,然而一滴血都没流。

你不要我,我还先不要你呢!以后你要是饿死、晕死、摔死、渴死,要么又和上次那样再被撞死在路边,我屁ashash都不会给你一个,咳呸!

等等ashash

跳至窗台的猫妖还不忘在他心口踹了踹,无视他脱口而出的挽留跳下楼,嘴里好像还在嘀嘀咕咕着什么。

这可是六楼啊!

安博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冲到窗边,楼底黑漆漆一片,唯有远处几盏年久失修的旧路灯散发微光。焦急担忧过后,他不由得拍了下脑门。对方可是妖,区区六楼的高度能构成威胁才怪,他一个人为妖这么激动惊恐真是荒唐。

为自己反常的行为无措,安博明将手撑在窗沿,眺望连绵起伏的山脉阴影久久不能平静。

刚才,那猫妖提到了在路边被车撞,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联想二十年前发生的车祸。

车祸原因被断定为暴雨天的意外,整条山路只有他们一家的车,打滑撞到护栏后受力不均,在路中央整整翻滚出十多米才停下。两个大人当场死亡,且死状是难以形容的惨烈。唯独他这六岁的脆弱小孩只受到些许轻伤、内伤,撇去精神状态的恢复和心理疏导占用的时间,身体疗养仅花费两个月不到。

越是仔细回忆,猫妖的言行举止和与之相处时他捕捉到的似曾相识,就越动摇他之前的冷漠抗拒。

事实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受出任何恶意。只是他自己刻意忽视这点罢了。

难道他们,曾见过?

那为什么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左手抚摸着鼻尖已发红发麻的牙印,安博明恍惚掏出右口袋的护身符。沉吟之际,他用指尖摩挲着双如意的光滑表面,沿纹路缓缓勾勒玉雕线条。

最终,他转身将其锁进空着的行李箱,又把箱子提到楼下前台代替保管。他没有上楼,而是走出宾馆大门踏入深幽黑暗的外界。

他决定要跟那猫妖好好谈一谈,而不是听信吕凯风的片面之词,直接将所有妖打入邪妄之流。况且,他也有充足的理由质疑吕凯风接近他的意图。

若不是遇到同类的欣喜盖过他谨遵至今的克制与警惕,让他像冲昏了头的呆瓜二话不说带玉如意回来,他才不会突然对猫妖偏激起来。

一路自我检讨反思着,安博明半小时后停在今早拍摄的祠堂拱门外。他能确定猫妖跑到这来,跳过了一贯的猜测、分析及推论的步骤,像相知久识后不必言说的默契感。

张嘴灌了满口冷风,他忽觉自己还从没问过对方叫什么,之前交流时也全是你我相称。

喂,你在这的吧。他无奈之下,尝试着呼唤道,刚刚我不够冷静,我现在向你道歉。你先出来,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我已经把那个东西丢了,没带在身上。

回应他的只有柳叶摇摆,轻撞枝干的沙沙声。他锲而不舍地提高音量又喊了两遍,却依旧没得到任何期待中的答复。

不愿就此作罢,安博明在柳树下转圈。

以往他见了这棵老柳都会低头避开走,还从没像今天这样抬头细看过,欣赏月色下柳树朦胧的虚影。

柳暖花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