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好软一只猫09

当白炽灯闪烁数次自行暗淡下去后,蜷着的他小小一团窝在安博明身边,真如只老猫蹲守着饲主。

死秃驴,偏偏就那种事过了多久都不会上当。

在这无人回应的静谧空间里,他像个斤斤计较的小妇人嘟哝,边碎碎念,边用脚踹气被子踢着给安博明盖上。期间还没少故意踩到那张俊脸。

周遭一切通电的东西停止运作,伸手不见五指的房中,仅有猫妖眼睛如星星闪烁泛光,而这两颗星星只徘徊在安博明身侧。

安博明呼吸逐渐平稳,胸膛规律的一起一伏。昨夜累计至今的困乏因这久违的沉眠扫荡而空,他平时紧皱的眉亦不知不觉舒展开来,呈现出最自然的状态。

确认他已陷入酣睡,床头蹲坐的猫妖向窗跃起,化作一缕风流闪出楼层。

穿过路灯陈旧的幽暗林荫道,拐过横跨溪河的小桥,猫妖于婆娑树影中落地,站在祠堂前院中。

那株老柳一如既往的沉默着,伫立在盘结错综的树根当中,三处枝桠歪斜着探出,几乎能伸进祠堂二楼的窗户。

猫妖半阖着眼,慵懒地绕着柳树踱步绕圈,最终站定在两条交错相搭的树根处,脚尖踏着隆起的凸块。

噢ashashash就在这啊?既然你畏畏缩缩怎么都不肯出来还债,那我只好

话音未落他聚拢右手五指,作势要剖开脚踩的标点。

阴森尖锐的咆哮从四面八方涌来,身处冲击的中心,不及成人膝高的猫妖却是从容不迫,在一某刻旋身挥抓,抓住了妄图从斜后方偷袭的东西。

红衣新娘面色灰暗,但依旧能看出原本姣好的面容,颈间一道勒痕触目惊心,像渗着血般殷红。

头被猫妖摁住后它动弹不得,恼怒得张开最露出没有牙与舌头的口腔,发出一声接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

啧啧啧,急什么,这么赶着给我送头?拜礼就免了,既然你已经帮她报了仇,也该把你向我借的还我了。以后哪凉快呆哪去,别ashash

洋洋自得的猫妖忽然意识到什么,暗道不妙想松开手,结果反被对方可向各方翻折的双手缠绕,紧紧困住在胸前。

两人齐齐面对柳树,看着窸窣蠕动,仿佛拥有生命的柳枝,猫妖才恍然大悟挣扎起来,边扒拉着周身束缚边气冲冲的斥责。

好哇!原来你他娘的才是那个贼?!

柳树像极了平时挑衅安博明的他,前后摇摆,发出沙沙声如同奸笑的嘲讽。

后方紧缠猫妖的红衣新娘早已没有了自己的神志,木着脸不断收紧手臂,硬是将怀中猫妖的身体勒出明显的凹陷。

腿骨传来一声咔嚓,反抗中的猫妖闷哼着停下动作。

黑云缓缓移动遮挡住皎月,寂静如无形的巨网收拢,而祠堂与柳树霸占的一角回归了最初的死寂,除了振动翅膀碰撞灯泡的飞虫,不见任何活人与活物。

安博明一夜好眠,这觉睡得他前所未有的惬意,睁眼时一度不肯起来接受自己清醒的事实。

但睡得好的缺点是,他竟记不起自己睡着前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洗簌完出来,走到床边,记忆便中断了。

换好衣服特地找了一圈,迟迟不见爱闹腾的猫妖现身,他只好当对方又跑去外面惹事。

但下楼到大厅时,他远远的就见几个女服务生围在门口,频频发出惊呼和赞叹。

不爱凑热闹的他,今天却鬼使神差的走上前。

奇怪啊,它怎么不吃东西啊。是不是生病了。

你看你看,它腿是不是瘸的。

真的哎

安博明离这堵人墙越近,听见的微弱猫叫便愈是清晰。

其中一名领班服务生伸手,欲抱起墙角里呲牙后缩的猫仔。

要不还是送去看一看吧,这附近好像是有宠物医院的。

她还没碰到猫仔一根毛,手腕被人从后方抓住推开。

觉得很莫名其妙,她瞪起眼转身看,却只见有人抢先她一步两手轻轻兜起咪咪叫唤的白猫。

抱歉。安博明的语气与他制止别人触碰猫仔时的动作一样强硬且不容许忤逆。

他是我的猫,请你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