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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丑一只鸟(完)

十年前,武林集结江湖群雄于万机阁天行山庄筹办春日宴。惨遭魔教血虹教袭击,死伤无数,危及无辜百姓,幸有星魂阁与羽林军助阵,得以击溃险恶奸人。此后朝中明令将全力支持正派人士剿灭魔教残党,还天下安宁。功绩累累者将奖予重金乃至引荐官位。

星魂阁因除恶有功,阁主巫景曜又妙手回春,治愈了身患怪病的永文帝,令其容光焕发重回巅峰时期。一番作为使龙颜大悦,赐号尊隐奖赏封地,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国师,连朝中左右丞相都要敬他三分。

但这国师却神出鬼没,甚少出现在朝中,更有传闻他本尊早已回星魂阁,留在封地宅邸内的无非是仙术□□。

安穆镇内,清晨天微亮。一名男子头戴斗笠,牵着匹白马走向无人敢踏入的林园。才走到小径路口,经过的赶牛老汉连忙过来拦下了他。

哎哎哎,年轻人,去哪呢?前面过去,可是会ashash死人的。老汉神经兮兮地凑到他耳边说着。

并非危言耸听,而是这处林园着实古怪。

过去常有牛羊误入林间后人间蒸发似得再也找不到。附近农夫们壮起胆子一起去寻,却总是在森林外缘转圈,最终稀里糊涂地又绕了出来,但若够幸运的话,能找到自家牛羊的骸骨。长此以往,林园成了他们公认的禁地。而他们都知道,这林园是当今国师的底盘,于是更加敬而远之。

年轻人抬起斗笠边缘,露出一张俊秀非凡的脸,他眯眼笑着拍拍人的肩。

放心吧,这位大伯,我只是过来玩玩的。

玩?玩命的玩吗?!

青年却无视对方惊愕的眼神,径自牵着马进入白雾茫茫的小道。不到一刻钟时间,他眼前的浓雾消弭殆尽,出现一条大道直通前方,他这才跨上马背飞驰而去,最终停在座大宅门前。

大门左右是两丈高的巨形傀儡,他抽出腰间令牌依次插入傀儡手中,那扇红门自动朝里打开。

宅中只有两三个侍从,看见他后纷纷恭敬行礼为他让路。行至临湖而建的偏院,守在门外的婢女拦下了他。

文星少主,阁主并不在房里。

巫文星明了的点点头,转身朝另一方向走去。若他爹不在房中闭关修养,那必定是在那个地方。

湖上小桥穿过那片生机勃勃的荷花,巫文星走到底,来到湖中心的石亭。依乾、泽、兑、艮、坤的顺序转动石柱机关,圆桌在地面的微微震动中下陷,露出一条深入地底的通道,两侧墙上镶嵌着永不暗淡的夜明珠。

下到台阶底端时,一阵刺骨凉意迎面而来,巫文星不得不调动内力御寒,搓着手缓缓向里前进。四周的墙,脚下的地,全都是由极阴之地的寒冰筑成,寻常人身着单衣进来,直接冻晕冻伤都是轻。

已经十年了啊

看着前方的最后一道石门,巫文星不禁喃喃着。

当年他躲在星魂阁的船舱里,跟着他父亲一行来到天行山庄,却不曾想会经历了那些事。

血虹教与众多正道教派污蔑陷害他们,他父亲借助皇家以牙还牙,后来又以自身实力拔得头筹,从此江湖上无人再敢觊觎星魂阁一根毫毛。

此外,还发生了件已成禁忌的事。

身为他生母的碧落宫女掌门,段宛菡,竟被血虹教的人下蛊操控杀了他的师傅。

不,说是杀了还不贴切。事实上他师傅是自尽身亡的,身上两处皆是致命伤,但真正使其咽气的却是脖颈那处。

那天他后一步赶到,那时他父亲已经在竹林里欲将段宛菡置于死地,迸发出杀气强烈又如绝望深渊般骇人,一度震慑得他四肢瘫软。若不是他及时发现一件事叫停的话

石门缓缓升起,银发满头的巫景曜与那副硕大冰棺出现在了巫文星眼前。这处湖底冰窖被打造成别致的洞府,四处有亭台楼阁,下方引水成河,顶上精心镶嵌着珍奇珠宝,拟成日月星辰之光。

每每来到这洞穴,他都要感叹一次,他父亲可真的是待某人慷慨纵容上天了。前次他要一副字画都求了半年。

怎么这会儿有时间来看我?巫景曜转头侧身,笑迎来人。

还不是虞烨霖那笨猪又叫我来送账本啦,唉,下次我才不替他来,让他自己骑马坐船。

巫文星抱怨着走上前。成年后他知道对方并非自己生父,他与这位父亲的相处变得越来越像是忘年交的亲友,但他心里最敬重的人依然是对方。

你这话若是被他听见,担心又被各种克扣,彼此大打出手。到头来还是找我告状ashash

啊、没有,我跟小伯他闹着玩的,真的!被说中的巫文星急了,连忙摆手搪塞过去。

冰棺中的人仍是死去那天的模样,两处狰狞的伤口愈合后仅留下淡淡疤痕。隔着冰层以眼描绘对方脸庞,巫文星永远忘不掉他颤抖着说出他还有呼吸时的感觉。

许是九星玄踏雕并非凡物,化人后的陆柳鎏即便遭受致命两剑,却仍在呼吸。而这十年间,他父亲借助皇室与星魂阁两股势力,一直保护滋养着陆柳鎏肉|身,寻找能彻底治愈、唤醒对方的方法。

胸口刺穿伤恢复时陆柳鎏那微弱的呼吸突然停止,若不是他重新有了心跳,那修罗鬼煞般的巫景曜恐怕又会现世,血洗山庄。

而不知是哀愁深重,还是参透了幻海天星书,巫景曜竟一夜白发容颜不老。但始终固执于复生九星玄踏雕的他,必定承受着层层困难的重压。

可若要劝巫景曜放弃是不可能的。巫文星能很肯定的说。

巫景曜拂袖转身,轻声道,走吧,我与你同去查账。

又这么快?

巫文星不干忤逆多问,挠挠脸应声说是,跟上对方的步伐离开冰窟。

是他的错觉还是怎样,好像每次他一来他父亲就会赶他走似得,着急的带他上去。

石门再度落下,隔绝冰窟内渗人寒气,亦将那具沉睡中的空壳关在了这处秘密洞府。

冷。

寒冷,黑暗,广袤无垠的世界,狂风迎面肆虐,隐约可见一轮血月落在黑色水面上的倒影,却四处都找不到它的实体。

原来这就是死亡。

陆柳鎏站在水中才抬眼,场景一瞬转变,周围亮堂光线刺眼,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人。而他居然听到别人在叫他金艾辰。

接收过一次莫文姝的记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属于第一游戏世界里,金艾辰的记忆。当时他的确手刃了对方,但马上就脱离了游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