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好疯一只龙05

午后的太阳因层层乌云黯淡许多,在地面上投下明显的黑影,那只巨鹰的影子混入其中,而它正盘旋着缓缓飘落向一座石塔下降。

整片无边的沙漠里,唯独它在炎热毒辣下拥有舒缓平和的时光,好似位偶然造访的圣灵悠然俯瞰。

在流浪学者之中,有着这样一种说法。

圣女教,七神教等种种万民信仰之所以存在且延续至今,并非它们最初有多真实,显现多少奇迹,又有多少先知走遍天下宣扬教义,而是因为它们都不约而同的抓获信徒心中那或浅或深的渴望。

病痛的人渴求健康,贫穷的人希望富足,迷惘的人期盼指引,如同祖先最早传承的图腾崇拜,每个领主、猎队出征前偏爱高扬起绘有纹章的旗帜,好像这么一来,胜利落在他家的几率就会更大。

流浪学者是列兰沙漠的常客,每逢从边界入境,他们会按那不成文的规定,随身携带罗盘与一枚沙鹰的挂坠。时常穿行沙漠的人都知道,空中飞行的沙鹰有极强的认别能力,人要是迷失方向,跟着沙鹰走绝对安全。但有趣的是,学者们从来不说这是种信仰,只解释成心灵慰藉。

可若不是神迹没在他们身上发生过太多、太密集,兴许未来他们也会创造出一个沙鹰教。

一行十二人的队伍,在横穿列兰沙漠的路上追随沙鹰救下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这附近刚发生了场沙尘暴,他们将那褐发男人从沙丘里挖出来时,他的气息已是若有若无,一身灰袍破破烂烂找不到完好的角落,替他擦拭脸颊后,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英俊脸庞。他看起来更像是索格国的国民,高颧骨鹰钩鼻,褐发短而卷曲。

几位年纪大的领头人商议片刻,最终决定带上对方去石塔里治疗。这男人很幸运,因为他们队伍中正好有位精通医术的学者。夜晚燃起篝火时,他这样呻|吟着痛苦睁开眼。

帐篷向北迎着月色,男人侧头透过缝隙久久凝望着,最后浑浑噩噩地撑起身体。

啊,你醒了,妈妈,他醒了!

孩子的声音对他来说太过尖锐,震得他两耳内嗡嗡作响,他再次捂住额头,之后被一群人围住更加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还没恢复,耳朵和后脑擦伤严重,再让他休息一会儿吧。大家暂时不要打扰他。那名医生撩起帘子走进来,拯救了头痛欲裂的他。

可是塞西尔,虽然我们决定救他,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忘了规矩。长须老者以中立态度站在塞西尔医生与另一拨人之间,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着想,我们必须先问清楚他的身份。

塞西尔是名体贴的医生,圆圆的脸很显年轻,湖蓝眼睛跟他的人一样温柔深情。他的妻子怀着孕,是第二个孩子了,大儿子今年刚满六岁,正是刚才发现男人醒来的那位。即使因为他的身份被迫四处流浪,却仍不失为美满幸福的家庭。

这点我知道。塞西尔抬手示意老者他们稍安勿躁,进来时顺便将羊皮水袋递给床上的男人,你应该没吃没喝很长时间了,现在先补充点水,后半夜我再给你送点面饼烫。

男人愣愣的结果水袋,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穿的也是塞西尔的衣服。

我刚才替他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这位年轻人是和我们一样的。他身上有学者会的刺青,所以请放心。塞西尔提高音量解释,让最外面来看热闹的人也能听见。

听到刺青这词,男人下意识的抬起右手,袖子卷到一半,露出小臂上的朱红衔尾蛇。这下人群终于散开,留给男人与塞西尔清净的世界。

你好像不怎么爱说话,我该怎么称呼你。啊,你瞧我这记性,我才说过不能太打扰你,真是抱歉。

阿尔。男人魂不守舍的回答,一直抱着水袋低着头。

见他状态不佳,塞西尔轻声叮嘱几句便退出帐篷,将这昏暗的空间交还给他。

阿尔乌拉多,年轻气盛独自离开家乡,抛弃未婚妻,抛弃父母兄弟,只为寻求真理的固执学者。

然而此刻双眼无神的阿尔,却并不是阿尔本人。他拥有自己的名字,或者说是代号ashash666。hopaiszxvc系统,这是它的出厂编号。它被研发为游戏rea-lis的智能g与一名游戏玩家绑定并被宿主重新取名为666。

将水袋缓缓放在腿上,666感受传到脑中的柔软触感与其冰冷的温度,在持续的无措中瞪大干涩的双眼,最终不安的意识到一件事。

这是真的,它变成了人类玩家。

不,与其说它变成玩家,不如说它是用了其中一个游戏世界的人类身份。它的容器从那个虚无的拟态光球换成了人类角色。能有权限做出如此重大改动的,自然是掌控整个游戏的主脑。

ashash我要让666以玩家身份和我联机。此外,我什么都不需要,规矩随你高兴定喽

宿主当时确实提出这一要求,而它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居然瞬间来到这。

宿主?

陆柳鎏?

他开口唤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接着尝试在脑中冥想呼喊,四周仍一片寂静,更糟糕的是它无法查询任何数据。

但是,他照常得到了任务及其相关的内容。尽管样式却与它还身为陆柳鎏系统时的不同。

这次的内容可谓是极尽详细,将目标对象,目标记录,任务步骤,甚至连隐藏剧情都全数摊在面前展示给他。

艾斯特奈尔克拉科夫,未来霸统大陆的残忍君王,仅一天内屠尽上百万的活人,最终带着他的帝国堕入黑暗深渊追随魔鬼,成为世代人们的永远梦魇。

因为王权之争,他的双亲兄弟接连丧命,好在他母亲多留了心眼,让他从小伪装成女性生活才得以逃过一劫。但十六岁的时候身体开始发育,他便很难再瞒下去,自学咒术与炼金术的他又羽翼未丰,于是只好向一名索格国的公爵,霍恩比雪莱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