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艰难的一路飞回目的地,即巫景曜的卧房。浑身是伤的他整只撞进房中,眼前一片雪花找不着方向。
氤氲雾气扑面而来,还有哗啦啦的冲水声,暂时瞎又聋陆柳鎏意识到情况不对时已经太迟了,他的细爪抓空没有支撑,失去平衡跌入微烫的洗澡水里。
白雕身体不耐热,沉到水底时那被火灼烧的感觉刺激得他嗷嗷直叫,控制不住地转变回人身后,他终于能趴在桶沿喘气。
哎、呼ashash老司机翻车了,我太惨了
扶着老腰喘够气,他终于要面对接下来的另一窒息难题。
在这浴桶里泡澡的某人,从始至终都在旁边看着他。
心虚地用余光瞥去,只见全身赤|裸着的巫景曜两手懒散搭在桶边,如墨黑发吸了水,一缕缕紧贴手臂胸膛上结实的肌肉。那些晶莹水珠沿着胸膛迷人的曲线下滑重回水面,没入那块漂浮在他腰腹前的白纱布。
遮住了一片无限好风光啊。
陆柳鎏盯着那片布吸溜吸溜两声,随即缓缓转过身,与对方坦诚相待。
浴桶空间不算大,勉强能容纳他们两人坐下,小腿碰撞脚底摩擦。如果再往前伸直腿,说不准还能精准踩雷,踹到对方的好兄弟。
这位兄台,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陆柳鎏煞是认真的说道,实不相瞒,我刚才在外练就此功,突然走火入魔急需温水泡澡救命,所以才会冒犯到你。
还有什么能比当着人的面大变活人更难以解释的?
这巫景曜该不会把他当成妖魔鬼怪,直接一掌拍死吧。毕竟在这次的时代背景里世人观念陈旧,对于异常之物往往是恐惧忌惮大于好奇接受。
你
巫景曜将手放下,缓缓往前靠近眼神乱瞟的陆柳鎏,其面色之冷峻,杀气之凛冽,直叫人不敢恭维,胆战心惊。
你还知道回来啊,陆柳鎏。
对不起我不是色狼也不是杀手我只是路过的一名见义勇为好青年而已,我刚刚没馋你身子,也没想摸你腹肌ashash嗯?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陆柳鎏打住乱七八糟的解释,诧异停下挥舞挡脸的手。
就这么,接受了?
还直接板上钉钉,认为他等于九星玄踏雕了?!
陆柳鎏的脸和手上有多处擦伤,巫景曜本想趁机好好谴责他一番,看到血痕后开不了口,改为取来干净纱布为人轻轻擦拭。
紫竹屏风后水声断断续续,借处理伤口为由端详这张脸,巫景曜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那个小六的出现让他心偏向某种荒唐的期望,那么白天看到这人时,他的期望被彻底点燃成熊熊烈火,灼烧所有猜忌与迷茫。
看台上的一眼他便知道,这才是他所知的陆柳鎏。
欣喜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感受,他藏在水下的左手用力掐着腿,生怕这只会是一场满足他妄想的美梦。
古有多少痴呆秀才撰写异闻,幻想神女下凡,妖魔化形,成就良人相伴,天荒地老的佳话。而今他竟如此蒙得神恩,成为话本里才有的宠儿。
收手前捏了一捏对方的腮帮子,他人往后倚,语气复又严厉。
说吧,你想怎么受罚,我记得你与我曾约法三章,外出绝不超过两个时辰。
高兴归高兴,可这陆柳鎏有家不回那么久,白天更装不认识他,他不教训惩戒一番,恐怕今后还会再犯。
陆柳鎏这回格外安静,低眉顺眼的模样比另一处房间待着的小六还乖巧,他最后抬起头,右手捏住鼻子,左手举起比一,小声请求道。
在那之前,我们亲爱敬爱的曜曜啊,你能不能让我摸一遍你的三角肌,三头肌,肱二头肌,腹肌,大|鸡|鸡、呸!没有大|鸡|鸡,不是、我说的是我没想摸你大【和谐】,我早知道你雄风十足。
说完他赞许的对人比拇指,重重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巫景曜:
不等巫景曜回应,陆柳鎏按捺不住地掀起纱布一角,捂嘴掩笑地感慨。
真好啊,羡慕啊,哇啊ashash我也想要啊,超酷炫的好吗,这都能用来打鼓了吧,哦噢噢~他是不是变大了?!
大大大!小小小!
原先给白雕量身打造的噤声环派不上用场,头疼的巫景曜选择手动为陆柳鎏消音。
他势如闪电点住几个穴道,顿时整个世界都清净安宁了下来。
除了意识清醒眼睛能眨,一动不能动的陆柳鎏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但他很幸运,碰到对他仁慈慷慨的厨师,没把他大卸八块,而是为他擦拭换衣,安顿在床里。
忽略他十分有话想讲的眼神暗示,巫景曜替他将发丝捋至耳后并柔声交代着。
看在你还知道自己回来的份上,我就罚你待在这,没到我回来前不许动。
使劲浑身解数才发出呜唔声,陆柳鎏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披上外衣离开,终究没能喊出那句。
ashash你没给我穿裤子啊喂!!
午夜风微凉,跨出门槛前,巫景曜脸上还带着恬静的微笑。将门关上后,柔和安然从他的眉宇间流失,深沉黑眸中已有隐隐的冷酷威慑。
本来在被审问监视期间他不被允许外出,可他若想去哪,山庄内谁都拦不住。
行至青石拱门时回头,巫景曜不禁回头又看了一眼。
他想,既然真品已失而复得,那他也是时候问清楚冒牌假货从何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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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结束本世界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