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与阿尔乌拉多熟悉熟悉,培养感情。
辛苦了,阿尔。这么多东西都由你来背。她特地捧着水袋过去,还没走近就露出甜甜的笑,来,先喝点水吧。
仍在郁闷中的阿尔受宠若惊,他木讷地点点头,接过水袋拧开喝了好几口。
人类的疲乏饥渴也是难以处理的事物呢。他再一次由衷感慨着。
我听说你曾在沙漠里被掩埋过,差点脱不了身,那一定很危险吧。
莫文姝的搭话技巧与阿尔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与云飘,一个在地底下为负距离。她得到阿尔简短的嗯后,佯装好奇追问道。
你是怎么坚持下去的呢,阿尔。我从没听说过,有人能独行在沙尘暴里还能活下去。简直像是神迹。
阿尔交流困难的障碍发作,面对另一位玩家又使他压力倍增,不知如何开口,所以苦恼得直挠头发,干笑着眼睛乱瞟。他一着急,就会条件反射的去学自己宿主。
是、是啊,哈、哈、哈,多亏我这超级无敌霹雳厉害的真男人气概,哦、噢!
这就是个神经病吧!
莫文姝脸上保持微笑,心里骂骂咧咧。
两人正艰难相处着,溪边两侧树木的茂盛枝丫齐刷刷的激烈摇晃,然而四下无风,这般能将树枝甩断的震荡,怎么可能凭空发生。
河边接水的男人抬头望着天,刚想抱怨这诡异的天气,眼前蹿出一道黑影。
视线天旋地转,他印在脑中最后的景象,是他断头后血流如注的身体,被表皮如树干粗糙的怪物啃咬,它们身上一处又一处的凹陷纹路,像极了人类瞪大的眼睛。
突变来得措手不及,目睹男人袭击身亡的人们瞬间散开,纷纷恐慌的呼喊着,像是在替之前来不及出声的他尖叫。
尽管随行物品都丢在原地,他们的速度仍不及怪物的千分之一,往往是还没迈出几步,人就被扯住脚踝头发,吓破胆后更找不回抵抗的理智。
面对要伤害自己的人,还有余地求饶,或争取死前祷告,留下遗言的机会。
但这是与他们完全不同的存在,怪物。另一层面上的,人类的天敌。
它们才不会在吃东西的时候特地停下,问食物一句亲爱的,你想怎么死?。
阿尔与莫文姝离怪物冲来的方向远,因而有足够的时间趁怪物啃食别人时逃得更远。
莫文姝是二话不说撕掉裙子下摆,头不回眼不看,笔直往小道上冲了。从索格中心逃离的她知道,这是霍恩比与那声音的主人派出的士兵,以她三脚猫的炼金术、巫术,根本不足以抵抗。
往前又跑了一段,她突然发觉身边没了人影。
阿尔不知何时落在她身后,像根桩子定在地面一动不动。
喂!你愣着干什么?!再不逃难道你想跟着他们一起死吗?!想到她还没从对方身上挖掘出疑点的答案,她高声提醒道。
她的声音让阿尔缓缓转头,他的嘴唇惨白,上面有他咬出的印子。
我不能我们不能就这样。
和目睹塞西尔手刃妻儿那次一样,他感到强烈的,无法遏制的愤怒和冲动,这比他的恐惧还要强烈千倍万倍。他隐约看到,特蕾莎在塞西尔的保护下,还是被怪物扑倒咬断咽喉。
刹那间做出了无法自行解释的决定,阿尔在莫文姝诧异的呼喊声中往回跑,折返到惊恐逃窜的人群中。
遇见一个人腿软倒地,他扶着对方站稳推向上坡,转身他又扒拉下在另一人身上撕咬的怪物,甚至抬腿猛踹。
尽管他呆愣的表情与他利落勇猛的动作异常违和,他依然收到数双眼睛投来的求救讯号。有曾经的系统性质加持,他很快找到攻击怪物的正确规律。
眼睛!随便哪只眼睛,攻击它们的眼睛,它们的速度会变慢。
这一次他喊得比怪物叫得还洪亮,他亦发现这具身体比他预想中的灵活矫健。
但位于怪物袭击的中心,他还是被这群一涌而上的家伙层层包住,手上脸上很快有了咬痕。
当他感觉到咽喉将被咬穿时,却眨眼突然一身轻松。
思维回归迟钝,阿尔怔愣数秒才被怪物尖锐的哀嚎声吸引。回头后,他看见了自己苦苦追寻的一个人影。
陆柳鎏身穿朴素单衣,黑发松散的束起斜搭在右肩,仅凭受伤两把短刃在与狰狞凶残的怪物们周旋,他的动作很快,就算一直睁着眼也追不上他如闪光穿梭的速度,手起刀落斩下一颗颗头颅,神情轻松得像在晒太阳。
除了他,溪对岸的小丘上也出现轻甲在身,弓箭在手的人群。
可他们的箭术却不尽人意,杀伤力竟没一个陆柳鎏的百分之一。
满地都是枯木色的尸体,剩余的两只怪物愈发凶狠的叫嚣着,团团围上停下理发型的陆柳鎏。面对迎来的袭击,他仍气定神闲地摆弄黑发。
银箭一声破空,先于阿尔担忧的呼声出场,箭头精准无误的贯穿两只怪物,将它们定死在地上。
对怪物和人的尸体熟视无睹,那位救人们于生死危机之际的英雄,却急着先跑到溪边看水面照镜子。
啊啊啊ashash这个发型不适合我,稍微有大动作就移位,我的帅气啊,大打折扣。啧啧啧,唉!还是得换下一个,这都第三十六个了
阿尔不知该想些什么了。
但总而言之,这绝对是他宿主!
臭美中的英雄没有过来关心受袭的人们,好在那群不正规的士兵淌过溪流过来了,一一确认幸存者的伤势轻重。
为首的年轻男子骑在马背上,银发闪耀光泽如绸缎细软。他的存在诠释了何为鹤立鸡群,因他圣洁的神情,出类拔萃的容貌,在一群灰头土脸士兵的背景衬托下完美得不可思议。
诺尔,先做正事,问一下他们是哪里来的,领队人还活着吗。
溪边调整发型的魔龙诺林却躺下举双手双脚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