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凝成剑形雷电,仇玖鹫在摇晃的建筑废墟间轻盈跳跃,很快就来到旧楼最顶层。
不做片刻停留,他一跃而下,双脚落在鱼尾的瞬间,双剑已然插|入暴露的、脆弱的鱼腹。
他杀红了眼,力量在极限边缘。然而此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他从未感到这般酣畅淋漓,这般恣意畅然。
发力的同时厉声吼叫,男人一鼓作气从鱼尾向鱼头狂奔,在别人看不到的巨鱼体||内,异能长剑越来越庞大,刺|入得亦越来深。他身后留下长长的剖痕,脓液夹杂着深蓝的血液顿时朝四周喷溅,却没能沾染他一滴。
随着狂奔的惯性,仇玖鹫抽出双剑的同时,凌空而上。
下方的巨鱼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头部垂向地面,最终气息全无。
这场对战犹如种刺激感官的艺术,目光紧紧跟随那道半空中的人影,邓旭再也按捺不住汹涌澎湃的内心,大声呼喊着。
只是单一的音节,却包含了数种情绪。
震撼,狂喜,和那难以遏制的钦佩。
仿佛被他传染,周围因巨鱼而神经紧绷的人们纷纷找到了发泄口,随着他大声呼喊叫好,甚者,热泪盈眶,彻底折服。
好啊!!好啊!
直升机上,连周永忠都红着眼,再也按捺不住那股躁动,高声呼应。
当一个庞大群体中,优胜劣汰出了唯一的领头羊,将不会有人再质疑它的权、威二者。只会献上天然的崇高敬意。
被众人仰望的仇玖鹫开始下坠,可令人不妙的是,他的身形摇晃了。
糟糕!他可能负荷了!
张浩心下一惊,但这回终于不是他自个儿担心。刚才亢奋欢呼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冲上去,想接住他们眼中的最强者,大英雄。
然而这次却有人抢先他们一步。
仇玖鹫原先起跳的废墟顶端,另一个身影随之跃起,精准的、平稳的将昏迷的仇玖鹫接住。不知为何,他的右手上扯着片窗帘遮掩身体。
金色长布随风拉扯飞扬,在氤氲水气中犹如艳阳拨雾,帘子一端的铁环互相碰撞,叮铃清脆,像是唱诵给英雄的甜美赞歌,神圣崇高,长恒久远。
那二人落在巨鱼的尾鳍部位,金色窗帘于风中鼓动后逐渐平息,轻轻覆住他们的身躯。
惊讶之余,其余人都围了过来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自觉的给终于肯下直升机的林峰等人让路。
仇玖鹫被平放在那神秘人的腿上,他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状态似乎不妙。神秘人则依旧两手高举窗帘。
林峰走近时,只看到对方的侧脸。
发丝乌黑长度齐耳,几根头发黏在尖尖的下巴上。他原来是光着身子,所以才用废墟里的窗帘遮掩身体,那露出布料的手肘和双腿的肌肤一样白皙如玉,在这片脏兮兮的战场上倒显得突兀。
你是
林峰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站在几步外停下了。
当那人双手微微后移露出正脸,林峰更是惊诧迷惑。
青年约二十出头,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面如傅粉,目若朗星,眉心中间一点红痣添了几分高雅感。浑然天成的灵动的气质,更是让这张脸有着过目难忘的吸引力。
但林峰压根没见过这张脸。
正猜测着对方的身份和仇玖鹫的关系,林峰就见青年咧嘴一笑,开口瞬间毁所有。
哟,林小峰同志,我可是你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爷爷啊。你说说看,你丫的之前敢放炮砸我,我该怎么惩罚你,鞭|子、滴|蜡、月|工塞、还是口|球,你自己选怎么样,嗯?
林峰:
刹那间,不止林峰,所有和曾经的鱼人接触过的各位,都将这声音、语调、轻浮的态度,重合在鱼人的身上。
陆、陆陆陆、陆小六!?
周永忠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指着他又指指不省人事的仇玖鹫,你是人?你居然是人?你不是、不是那只大头丑鱼吗?
过于激动的周先生,不小心说漏嘴,把私下调侃鱼人的外号说了出来。
大、头、丑、鱼?
陆柳鎏白眼一翻,你会放屁吗?
啊?
哦,原来你会啊,那就求您别开口了,熏得我辣眼睛。呕
用他这张脸做出呕吐的表情,莫名的有种反差喜感。就好像高脚杯装最便宜的蔬菜汁,能接受但画风清奇。
想了好一会,周永忠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他嘴臭说话是放屁。他本来见证鱼人变人的震惊都保持不下去了。
见他不开心,陆柳鎏就很开心了。
尽管陆柳鎏的笑虽然和平时一样没心没肺,但他正满肚子窝火,继续怼人的心情都没了。他转头盯着一脸懵逼的林峰,嫌弃的咳痰往旁边啐,目光鄙夷。
有时间问我是谁,还不赶紧把我儿子送去治疗?他要是死了,朕要你们统统给他陪葬!
这种话,果然只有鱼人陆小六才能说得出口啊。
意识到这点的众人顿感世界奇妙,但也立刻意识到仇玖鹫需要治疗,干脆不急着回基地了,只驱车到几公里外的站点扎营。
幸好,仇玖鹫没有严重的外伤,就是耗能过度需要输液。不过除了他之外,大队伍中仍有众多伤员要治疗。因为仇玖鹫出现得及时,他们从狼藉的车祸现场里救出许多急需抢救的同伴。
陆柳鎏很不客气,他从邓旭那抢来衣物穿,还很快速的与人称兄道弟起来。大概是恢复了人身的缘由,邓旭对他的抗拒消失了。
当然,还有一点是因为仇玖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