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近花子虚吃了官司。”
胡谦说:“吃了什么官司?”
那花太监死前都是和花子虚住在一起,估计是死得仓促,来不及留下财产分配遗嘱,死后留下的房屋、田地及金银财宝全被花子虚占用,其他几个叔伯兄弟大为不满,联手向有司衙门地上诉讼。
胡谦又说道:“他家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郓哥笑道:“我之前卖梨走千家串万户,这阳谷县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一件便都知道,就是你娘子西和西门庆的事情……”
他说着说着忽然不说了,悄悄看向胡谦,似乎是害怕他生气。
胡谦也没在意,只是道:“这是千万烂在肚子里,若是再说出来,惹出事端,我非找你抵命不可。”
然后又问道:“花子虚既然有这许多财产,怎么还说惹了麻烦?”
郓哥道:“那花子虚的几个叔伯兄弟也都是有背景的。岂岂能这么容易打发。
他若不拿出真金白银来打点,说不定便要吃官司,把牢底坐穿。”
这时花子虚把那丫鬟打得浑身是血,竟然还没停手。
胡谦见了心中不忍。
但是自己身上还有西门庆和潘金莲的人命债也,不想惹事。
谁知那丫鬟挨了一阵,眼看快要被打死,呼地往前冲了几步,竟然不偏不倚地跑到胡谦跟前。
花子虚手上的木棍随即打来一下,胡谦用手一挡,将木棍抓住。
花子事,见胡谦长得低矮丑陋,便道:“你这厮就是武大郎吧。
劝你休要多管闲事,否则连你一块打。
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现在还在这里去管别人的闲事吗?”
他不说这话还倒罢了,一说这话胡谦心头立即冒出一团火来。
上前道“你有本事就把她打死,到时不仅你兄弟叔伯到官府告你。
这丫鬟的家人难道就不会去告你了吗?
两件官司缠在身上,看你到时死还是不死。”
花子虚一听这话,顿时愣在这里。
加上旁边围观的人指指点点,他便道:“今天看在众人面上就饶你,下一回若是再敢指手画脚一定要打死你。
这不知好歹的贱骨头!”
说完就回自己的成衣店里去了,也不管这丫头的死活。
胡谦见她可怜,便收到自己的店里。又让郓哥去给她请了郎中。
那婢女被打得头脸全是血,一时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模样,只是嘴里呜呜哝哝地说着:“多谢官人出手相救。
奴家做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答官人的大恩大德。”
胡谦问道:“你是谁家的人?他为什么要打你?你叫做什么名字?”
丫鬟道:“奴家叫做小翠。是花子虚家娘子李瓶儿的丫鬟。
因为哥哥闹出了人命官司,需要上下打点,所以才去找花子虚要拖欠自己的月例。
谁知他非但不给,反而把奴家打成这副模样。”
“人命关死是什么样的人命官司?”
小翠道:“奴家的哥哥在西门大官人家里做工。因为西门大官人已死,家里不需要这么多小厮,所以把他清退,但是又不给工钱,我哥哥气愤不过便去理论,谁知被那玳安打了一顿。
因为没有生计,吃穿都成问题,所以又去上门理论。
厮打过程中。把一个小厮推倒在地,那小厮后脑着地,竟然就摔死了。
玳安将我哥哥送到衙门,判了一个秋决。
若没有银子打点,非死不可。
家里就只我哥哥一个儿子。这样来我家里可就绝后了呀。”
胡谦本来只把这件事情当成故事来听,听说她是李瓶儿的婢女,便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