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老头没应声,就跟死了一样。
殷豪拿不准他在想什么,就说年我带全家人出去了,也算小有成就,但是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我就想请毛叔爷帮个忙,帮我想想要怎么破这个局。
听了这话,毛老头精准地抬头朝殷豪看过来,殷豪心里一凛,竟觉得那瞎眼老头目光如炬,仿佛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内心!
小峰村的老槐树啊毛老头声音十分苍老沙哑,像是在砂纸上划拉过一样,又仿佛含着一口不上不下的浓痰,令人听了倍觉别古怪,好像有许多蚂蚁在后背啃啮。我有印象,那棵老槐树少说得有千年历史了,但槐树这东西,它虽能镇宅,却也招鬼,阴气重得很哩!
他又慢吞吞想了很久,喔,我记得,你家里有个体质很特殊的女娃娃若是好好长大,成就肯定不一般,那女娃娃,现在咋样了?
殷豪一咬牙,壮士断腕般说跟您兜圈子了,今儿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孩子的事儿求您。您要是能帮我解决了,我给您在市里重新买套大房子,
给您养老,平时让保姆照顾您,您不用再住在这种地方。
一般老年人都最担心养老问题,可毛老头听了却没什么反应,他只是缓缓地问说来听听。
那孩子十五年前,出了一场意外,那孩子死了。殷豪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原本我跟孩子妈妈是想着把她好好安葬的,可当时鬼使神差,想起了毛叔爷您曾经随口说过的话,我家那老槐树成了精,要是能有个镇宅物件埋下去,能给家里招财
毛老头眯起那双眼皮耷拉的眼,拉风箱似的笑了两声是,老槐树阴气重,但物极必反,所以那女娃娃死了,你们把她埋在树下面了?
殷豪不得不承认。毛老头摇摇头,人就是这样贪心,你说说看,是什么时辰埋的?
殷豪确实还记得,于是说出了时间。
毛老头掐着手指头算了算,突然脸色大变,当场吐出一口血来这!
他重重敲了下拐杖不对!时辰不对!
殷豪连忙问时辰不对?
埋的时辰不对!老槐树是至阴之物,那女娃娃是纯阴之体,本来这两者相接,是物极必反,变成了极阳之相,能转财运,且不会有任何问题,可你埋得时辰却是至阴之时,越是风生水起、越是富贵滔天,越是容易出事!
殷豪只觉头皮发麻!
他赶紧乞求得不错,这些年我们家蒸蒸日上,攒下好大一笔家当,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可、可就在不久前,那孩子她、她又活着回来了!
不可能!毛老头摇头,已死之人不可能还活着,那是厉鬼!
她有心跳有呼吸还有影子,也不怕太阳!
不可能!
短短这点时间,毛老头不知说了几个不可能,他的确有几分本事,但也就那样,不算多么厉害,那肯定不是你家的女娃娃,如果不是鬼,便是其他精怪假装。
求毛叔爷救命啊!
毛老头沉思片刻消除她的怨恨,没有别的法子,你得把那女娃娃的尸体挖出来,在正午之时暴晒三天三夜,再以烈火焚之,方可让她粉身
碎骨,再也不能回来报仇。
至于你说的回来的那个女娃娃,应该是老槐树成精,将老槐树一起烧了就行。
他又掐着手指头盘算半天对,就是这样土生金,你把女娃娃埋进去,有了镇宅之物,她就是你们家的财运之眼,金克木,这财运就能摁住老槐树的阴气,木克土,有老槐树在,那被埋的女娃娃体质再特殊,也不能化鬼伤人,只能被困在地下;现在想破,就只有以火烧之,火可克金,破了这财运之眼,你们家的灾祸自然也就消除了。
什么五行相生相克,殷豪听不懂,他只知道按照毛老头所说,把阿槐的尸骨挖出来暴晒三天三夜再烧掉,就能让家里那个怪物消失。
他连忙又追问财运之眼消了,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毛老头有点不耐烦了什么后果,顶多是你们没有从前那样一帆风顺的好运气,已经到手的东西又不会丢。
殷豪很不舍,问那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孩子总归是我的女儿,她又没有要我们的命
毛老头怪笑道头子跟前,你又装什么好人,以你方才所说,你还找了旁人帮你看风水吧?老槐树外头那一圈栅栏都刻着镇鬼符,你是想把女娃娃永远镇在地下,给你家招财运,又何必在老头子这儿装好父亲?
殷豪不知是请了什么人帮忙看的风水,老槐树上挂满了各种红色布条给人祈愿,这些愿力都化为束缚,与困着老槐树没有开口的栅栏形成了天然的煞,总体布置成了非常循环的一个聚财大阵。
如果不是他埋的时辰不对,这殷家少说能有几百年的繁荣昌盛,怕不是能在短短几十年就成为全国首富。
殷豪被说穿心中所想,干脆不装了我是请了人帮忙看,因为那孩子虽然不是我杀的,我却不能让她好好下葬,我怕她怨恨我,所以就布了个阵,把她锁在老槐树周围五米之内,但当初帮我看风水的那位大师并不知道镇宅之物是我的女儿,他只负责看风水,不会驱邪,因此我才来求毛叔爷。您当年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么多,肯定有办法帮我!
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