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百里貅的畏惧不比修仙界少，自然也不敢打傅杳杳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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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那小贩还在原地摆摊，血迹斑斑的狼牙棒就立在他的推车旁边，傅杳杳不由多看了两眼，那小贩眼尖，立刻热情招呼她：“姑娘，来碗蟑蚊血乳吗？”

傅杳杳：“呕——”

她两三步跑远，还听那小贩扯着嗓子安利：“这可是暗渊里的蟑蚊！我废了老大功夫抓到的，吃了大补啊！”

…

往前走去，才发现魔界的热闹并不输人界，亭楼林立，大街小巷，魔修穿行不止。

只是并无秩序规则，杀人越货的事时时当街发生，地面石板的沟壑之间早已凝结了陈年血垢。

某些犄角旮旯堆满了残肢腐尸，无人清扫黑气弥漫，一些魔虫魔鼠以此为食。也有魔修流连其中，食腐炼尸。

傅杳杳一路行来，纱裙裙摆都被遍地血污染脏，空气中浮动的恶臭味令她好几次差点吐出来。

但乱归乱，这里的商铺倒是琳琅满目，全是她没见过的新鲜玩意。

居然还有卖人的。

橱窗里的小姑娘长着两个毛茸茸的耳朵，看着就六七岁大，身体四肢都如常，只是没能进化出手脚，只有四只毛茸茸的爪子，衣不蔽体地蜷缩在一起，任由路过的魔修贪婪打量。

傅杳杳幼时还生活在清渺派时，听师兄们谈起过，有人和妖兽生下的孩子，称作妖人。

虽是人体，却又有妖的特征，普遍智力低下，血脉不纯无法修炼，又饱受血脉相冲的折磨，比普通凡人还要弱小，人仙魔三界都视作异类。

常有魔修前往魔界北域的妖人族抓捕妖人，进行售卖。

但妖人中也有变异种，生来蛮力，身体能够妖化，力大无穷刀剑不入，修复能力极强，便是这些强大的妖人占据了北域，为弱小的族人提供了庇佑。

妖人极少与外族往来，北域重峦叠嶂，密布毒瘴，大批妖兽出没，常人很难入内，妖人族便安居其中。

修仙界！虚伪！

傅杳杳也好奇地凑过去，只听那魔修道：“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傅杳即将被妖兽一口吞下之际，魔尊闪身出现挡在她身前，宽阔的手臂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妖兽硕大的头颅。那妖兽还在魔尊手中挣扎，却在下一刻生生被魔尊捏碎了脑袋！血珠漫天，魔尊低头看向怀中已经被吓傻的女子，冷冷一笑，只说了一句话！”

老板：“姑娘好眼力！来一株？”

傅杳杳忍住反胃和惊恐从那半截尸体上跨过去，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习惯就好！

傅杳杳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虽然心有不忍，也只得离开。她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顾不上别人了。

但妖人多媚，容姿绝色，不光魔界，连人界某些权贵都以饲养妖人为乐。

捕卖妖人早就形成了一条产业链，妖人中的变异种只是少数，护不周全，只能严令族人禁止离开北域。

一时不知该惊恐眼前这血腥场面还是震惊这些不怕死的魔修竟然连魔尊的小黄文都敢写。

老板：……！

身后传来那老板的冷哼：“我珍宝阁也敢偷闯，找死。”

——怎么个折腾法？你快细细讲来！老子不差钱！

不过黑市混乱归混乱，倒是有些机遇子在里面的。

傅杳杳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她若有所思：“卖这么贵，是因为修仙界的仙草灵花很难在魔界存活吗？”

所以如今市面上的妖人越发少见，也就越发珍贵。

——接下来呢？

魔尊的小情人嘛，虽然魔仙两界不死不休，但魔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个腿腿我昨日曾见过的。

这里的东西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

老板克制地扫了她一眼，这一眼实在是很难掩饰魔修对仙修的嫉妒：“是的。就算是从仙界移栽而来，也活不过十日。这株醉梦葵还有五日可活，姑娘买回去还能用上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