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个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两声,又张嘴大喊:「剑人!剑人!」
这次轮到诺诺脸黑了。
陈缘瞥了一眼那只八哥,挑了挑眉:「你教它的?」
诺诺摇摇头:「哪能啊,这家伙从老板那里买来就这样,大概是在花鸟店里听多了,耳濡目染就会了。」
她正说着,那八哥又张开嘴,大喊道:「骗子!骗子!」
诺诺眉毛一耷,心里想着等会就把这死鸟的毛都给拔了,正想着,却听到陈缘开口道:「调(教)地不错,等会别忘了给你大哥送过去。」
诺诺抿着嘴:「知道了。」
她挺不情愿的,虽然她心里想着把这鸟的毛都拔了,但也只是想想,可要是送到她大哥那边去,那这鸟不仅毛保不住,命怕是也保不住。
不过她也不能说什么。
在陈家,家主的命令是绝对的。
只是可怜了这只小八哥,原本诺诺都已经给它起好名字了。
「还有,」陈缘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违反命令,等会去祠堂跪一个时辰。」
「叫上你大哥一起。」
陈缘说完,就离开了。
诺诺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笑了。
她掏出手机,给昵称叫做「索尼克」的人发了一个消息:「都安排好了吗?」
索尼克:「已经确定目标了,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这场戏还是要演下去。」
诺诺:「你就不怕顾北知道了找你麻烦。」
索尼克:「是找我们麻烦,你,芬格尔,楚子航,还有我,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诺诺:「居然还拉我下水,真有你的。」
索尼克:「总之,你今晚多加小心。」
诺诺:「放心吧……你有没有办法让顾北进攻的时候下手狠一点?」
索尼克:「???你想要多狠?」
诺诺:「就比如,放把火把祠堂烧了!」
索尼克:「……多吃溜溜梅。」
诺诺:「……你这都是从哪学的?」
索尼克:「顾北还有路明非……芬格尔也喜欢这么说。」
正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凯撒是不是君王还是两说,但是诺诺确实天生丽质。
在顾北认识的女孩里,诺诺能排进前三……五……十,没错,能排进前十!
不是诺诺不好看,实在是顾北见过的美女有点多,前十已经很好了。
诺诺长的好看,性格也直接,所以很少用化妆品来粉饰自己。
她更喜欢素面朝天,然后开着自己的敞篷小车,慢悠悠地在老城区溜达。
后坐的左边放着刚买来的楠木鸟笼,里面还有一只能学人话的八哥,右边座上一堆大大
小小的包装袋,里边都是她刚买的衣服。
这两件东西放在一起别提有多不搭了,更别说副驾驶上还摆着两把看上去风格迥异的刀剑。
一把八面汉剑和一把西洋剑。
诺诺的性格也像这一车东西一样,说不出的古怪。
她可能对任何东西都感兴趣,也有可能对任何事都索然无趣。
她有时会聚精会神捏整整一个下午的软陶;有时会喝上半瓶威士忌像小疯子一样和苏茜坐在窗台上唱歌;有时候她会独自去酒吧跳一整夜的舞,红发摇曳,引得十几个男孩围绕着她;有时候却能扎扎实实地坐一整天啃书本,带着黑色胶框眼镜,好像个完全不懂外面世界的学术妞儿。
正如凯撒的评价一样,她是一本别人完全读不懂的书,一本宝藏。
也正因如此,凯撒才对她莫名的喜欢。
就好比虽然不知道秦始皇陵里面到底有什么,但是全世界的考古学家都想挖开来看看。
凯撒也想挖开名为诺诺的宝藏。
但是事与愿违。
即便他和诺诺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恋人,他也依旧不能读懂诺诺。
没有人能够真正读懂她——除非有读心术。
不然就连她的家人也不行。
诺诺提着大包小包从电梯里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