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了三个“哈”字。
宁欢欢再次抱怨:“他们讲究什么艺术,让孩子放开手脚,姑奶奶也想给他们‘艺术艺术’,结果让我克制……不聊了,又得忙去了……”
我给她发了几个信息果然都没回,看了真是忙的不可开交。
以她的性格还真是为难她了!
我把编织袋背到身后,为了生活出发去,寻找下一个捞金点。
二十五件雨衣只卖出两件,我又想了不少方面,首先是客户定位的问题,年轻人是不会选择雨衣这种雨具的,而在立交桥下等雨的又多是小年轻的;二是时间,需要雨衣的都是低薪阶级,包括白领和自己干餐饮或卖衣服的中年人,朝九晚五,早就到工作岗位了。
并且,雨衣不比雨伞,是被时代淘汰的产物,只有在起电动车时才可能用得着。
之后我选择了一条商业街的酒吧和饭店门口作为第二个试营点,但很遗憾,我的判断又有了偏差,酒店有提供的公共雨伞,而且大部分人都有车,而被我给予厚望的酒吧……喝了酒的人晕晕的出了门,头也不抬的走了,无视了漫天的风雨,也无视了我,身子一个比一个消瘦,意境一个比一个凄凉,都是带着“大彻大悟”的姿态迎接夏雨的洗礼。
他们好像故意要淋着雨走。
23件色彩艳丽的雨衣就这么在我手里烂尾,在雨中这么炸眼。
…
“路生,在哪呢?”
是宁欢欢发来的消息。
“我住的那套房子北边的一条商业街,现在往外走。”
“来接我呗,早上乌鸦把我送去的,他现在跑金沙滩去了。”她语气很疲倦,可怜兮兮的样子。
“你在哪?”
“我哪知道。”
“要不要这么理直气壮,你不知道我怎么接你?”
“给你发定位了。”
我点开地图一看,道:“有点远啊。”
“不是还有小黑吗?”
“小黑?”
“车。”
“那辆摩托么?”
“机车,你自己取的名都忘了,你是有多不关心我的死活。”她带着愤怒,好似我是真么无恶不作的坏男人一般。
我好像是有说过什么大黑车,便问道:“去哪取。”
“我跟酒店前台说了,你提我名字就行,钥匙在她那。”
“好,等我半个小时吧。”
“还要这么久啊?快给我饿死了。”
“饿饿精神。”
她立马开语音骂我“坏男人”、“没有互助精神”……
我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中都十二点了,果然工作了时间过得飞快,即使是不正经工作,这不得让我怀疑工作是否是压榨普通人价值的工具,明明工资丁点却蹉跎了半生,价值都去哪了?
花一块钱做公交车到香格里拉,拿到钥匙后,我发现买的雨衣排上用场了,这叫什么?老天又给了我块糖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当我见到宁欢欢时,她正蹲在台阶上,头顶是遮雨板,她正伸出手接雨。
我按响喇叭,她激动的不得了,尤其是接过我给的雨衣后,差点滑倒在地上,从早上一直淅淅沥沥到中午,陆地已经积起两指厚的水了。
宁欢欢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冰凉的雨水一下子把她衣服泡湿了,她不管不顾,心很大的让我去带她吃火锅,我问她原因,她说有个小孩画了火锅馋她,对了,还要多点墨鱼,那小孩就这个画的比较逼真。
我给她找了一个融合了青岛风格的火锅店,老板是重庆人,我们吃得很痛快,她也一扫颓废,像一个斗士一样讲着那些小孩怎么怎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