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内心先前溅荡的起伏，也逐渐在冷风吹拂下，一点点平静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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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疲于回看过去，便是因为如此，回忆勾起的伤心总是比快乐多。

仿佛在一地破碎的玻璃渣中，翻找其中珍贵的、发光的糖果。

今昭出门一趟，满身疲惫，拎着手中颜料画具，又觉得后悔，怕自己回去不愿再碰，重新陷入消沉，早上出门时的勇气早已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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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昭仔细思索着，思索着，找到了来源。

噢，大概是从收到周北屿那条短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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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今昭身体里失去的精气活力又好像立刻流转了回来，希望和期待一瞬间充沛她的体内，好像泄气的充气小人重新被打气充满。

今昭重新恢复精神，渐渐关注到周围，在她失魂落魄间，她已经穿过了那片老城区，沿着人行道，往家的方向走去。

哪怕是在无意识间，她也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画室距离现在的住的地方有段路程，步行需要大半小时，今昭体力不错，然而走了这么久，也不免有些疲惫，她加快了步子，隐约记得前面有片住宅区，穿过那里，就到家了。

越靠近小区，周边环境就越安静，附近绿化做得很好，两旁树木茂密，冬天地上掉落不少落叶，笔直的道路上，只有她独自一人。

“咯吱、咯吱”脚踩树叶轻响，今昭一开始沉迷自己思绪，毫无察觉，直到接近小区尽头，她猛然惊醒，这道声音，并不像她一个人发出来的。

今昭忽地回头，空荡笔直的道路，空无一人，仍旧只有她站在那里，偶尔听见风声。

白天的下午，过于寂静，悄无声息的住宅区也为此刻平添了几分诡异。

“谜底。”

时间静静，耳边喧闹，今昭正努力思索解着谜，脑中突然有文字轮廓逐渐成型，她慢慢张开唇，有些意想不到，本能往旁边看。

“你吃早饭了吗？”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周北屿先笑了笑，回答。

周北屿静坐在那，沉默一会，才出声，仿佛是憋出来的两个字。

“”

今昭定了定心神，呼吸本能放缓，她无声加快了脚步，全神贯注分辨周围响动。

“小姑娘，你们两个猜出来了没有啊？这个灯笼款式只有我们家有哦，之前已经被猜走好几个了，现在只剩下这一盏。”

两人也凑了个热闹，小摊上挂满了各种造型漂亮精巧的灯笼，每个灯笼上贴着谜语，规则是只要猜中，便可以把这个灯笼带走回家。

那袋提回来的颜料，今昭最终还是没能拆封，一直放到家里。

“这个灯谜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算了，我们换一个猜吧。”她嘟囔着，拉着周北屿准备离开，这时摊主刚好注意到他们，热络上前招呼。

转眼便是元宵当天。

周北屿语塞打量着她，春寒料峭，整座城市还沉浸在冬季余韵，今昭穿着牛角扣大衣和牛仔裤，轻便可爱。

今昭心头立刻像有人放了一场烟花，她想克制住自己过于灿烂的笑容，嘴角却绷不住，疯狂上扬。

“变坏了。”

上午的花灯会，只有一盏盏挂在外却没有点亮的灯，不过各类活动已经依次开始，来逛的人也不少，猜灯谜处最为热闹。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从前那些千方百计的占便宜行为。

她嘴里无意识念出声，周北屿视线同样望过来，和她一起定格在这盏花灯的灯谜上。

“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