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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大金蛋前世(一)

急促咳嗽响起,谢宏言撑着马车捂着嘴,咳的难受慢慢躬起了身,边上给他打伞的小厮吓得六神无主,心疼的红眼,“大公子,您这样奔波不成的,身子骨吃不住的!”

谢宏言摆摆手,紧蹙的眉宇锁着愁绪,“家中只有我还未入仕,又知晓谢家里里外外关系,我不来奔波疏通关系,难道让二三品的大员来私会权贵吗?”

小厮咬紧牙关:“那狗东西哪里是谈话,是想觊觎了公子去!不是小的冲进去的快——”

谢宏言打断小厮的话:“好了,不过是言语争执拽了下手腕,何必多想,今日之事不可同祖父、父亲多提一个字。”

马车缓缓离开,穆厉身边的金狼揶揄说:“你别说,这皮相去小倌楼挂牌,指不定能解谢家的燃眉之急。”

穆厉冷扫他一眼:“闭嘴,我现在人在屋檐下,我低头,你还敢仰着脑袋看人热闹,说别人闲话,嫌我活得太久了?”

穆厉想着谢宏言手腕的痕迹。

京城这群王八羔子。

……

“谢瓷兰?”

“谢宏言!”

“醒醒!”

谢宏言猛地睁开眼,脑子嗡嗡发白,他才惊觉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梦到了和穆厉的初遇。

很不愉快的正式初见,他太需要一个强悍的靠山来让李玕璋暂时不要对谢家采取镇压,也需要一个人震慑住那些对他有龌龊想法的狗东西们。

思来想去,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这位邻国太子了。

看似是人质,实则李玕璋都快把他当亲儿子看了。

穆厉的确找李玕璋要了他做伴驾,此举算得上是插手国事,总之穆厉的确做到了初遇的承诺,就是将李明薇得罪的不轻。

谢宏言望着周遭的陈设,是穆厉的卧室,他抬眸看担忧又生气盯着他看的穆厉,掌根揉着眼侧,昏沉沉边起身边说:“我怎么在这里?”

“我看你在发昏,我能把你绑来,自是你自个两条腿走来的。”穆厉将他摁下去躺着,给他拎着被褥团起来,蹙眉看他透着不对劲白的脸,“起来做什么?深更半夜回去担惊受怕?我已让人给谢家传话了,今夜你就呆在这里。”

谢宏言抬眸看了眼外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低低的嗯了一声,脑袋嵌入松软的枕头蹭了蹭,他慢慢回忆来之前发生的事:“我刚刚怎么了?”

有手拂过他的脑袋,谢宏言任凭他的触碰,听着他重重的叹息,伸手自己搓了两下脸,毅然决然起身掀被。

他有点想起来,他今日喝醉了,不想回谢家让府邸人担忧,就直接来了穆厉住处。阮今朝还在谢家等着他……

“何必为了个千里迢迢的表亲奔忙,明哲保身才是上策。”穆厉摁住他的膝头,不许他起身,“否则你怎么会想也不想就来我这里了?”

谢宏言只是觉得在行宫比较自在,他从穆厉做交易,穆厉要在大宜找人,他提供了方便,也不多问,唯一的要求,就是穆厉给他人给他势,必要时刻在李玕璋跟前,替谢家斡旋一二。

“今朝在等我,我要回去。”他打开穆厉的手,摁了摁鼻梁骨,“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难道不懂,阮家出事,谢家必死无疑,贪污案疑点重重,上面雷声震动,却没有实实在在的劈下来,就是在等我们给出满意的结果。”

穆厉盯着他:“满意的结果,你要这结果,就得亲自去北地将所有的账目都查对一遍,李玕璋连着账本都没下令封存拿回来,说明就是处置了阮贤,此战大捷他封侯拜相,必功高盖主,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阮贤若是懂,就不会去平西,还白白折损了一个闺女。”wap.bΙQμGètν.còM

穆厉不紧不慢地说:“说到底,只要你们谢家不管不问,别让阮今朝进门,对外将谢婉逐出家谱,彻底和阮家那头划清干系,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你们谢家是肱骨,如此这般,李玕璋也只能高高举起,稳稳放下。”

“你狗叫什么?”谢宏言被他正气凛然的话震惊的读的书全喂狗,“阮贤是忠臣,今朝是北地之女,我谢家——”

“别管什么狗屁名声了,你要的是活着,就做活着应该做的事。”穆厉拍拍他的膝头,“按照我说的做,谁都奈何不了你们谢家。”

谢宏言滚了滚喉咙,低声说:“你不懂。”

“我不懂?”穆厉想着他求人的狼狈模样,心中就是渐渐起了火星子,“去求人的滋味不好受吧?今日又跪了多少人,说了多少软话,谁家想把闺女嫁给你,还是那个充长辈的,看上你的脸,要你脱了衣服过去?”

谢宏言抬眸冷飕飕盯着他,穆厉笑出声,狠厉地说:“怎么,很愤怒,想要杀了我,又不得不承认,对,毕竟现在我是护着你的靠山?”

他手背拂过谢宏言的脸颊,谢宏言不似刚才的顺从,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爬起来就要走。

“实话还不许人说了?外面受气,回来全撒给我?”穆厉抬手拦住他,“事实如此,人尽皆知,谢瓷兰,趁着现在皇室还肯等你们谢家弃车保帅,不要在过问阮家的事了。”

谢宏言厌恶这句话,打开他的手,直接站了起来,手边顺势拎起个枕头,毫不犹豫砸到穆厉头上,似不解恨,又扯起一个连翻砸到他身上。

“什么脾性!”穆厉站起,仰头看吐火星子的人,就不知他哪里来的底气,在他跟前豪横。

谢宏言砸了枕头,站在床榻上借着高度,难得居高临下看他,“你什么狗叫,我什么脾性,我的家人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今朝何错之有,这场浩劫最无辜的便是她!”

穆厉抱着手看他,开口就是刀子戳心窝,“谢瓷兰,要不要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你这姿色好的很,干脆去爬李帝的床,我看比你跪着求人更有用!”

谢宏言心口一僵,似想说什么,到底是咬紧了唇,抬手重重推开跟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