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辞衣的表情，金海何尝不知道慕辞衣把自己逼的有多狠呢？

他是看着慕辞衣长起来的，就跟自己的亲生女儿是一样的，他很清楚慕辞衣这些年来背负了多少。

从白轩把她带回来，她接手神机阁开始，她在江湖上的那些风言风语和数不清的敌人，他们再灵丘学院都有所耳闻。

即使有过劲敌，慕辞衣也从未跟他们开口求助。

他们唯一一次出手，还是在慕辞衣倾尽全力，重伤的情况下将对上打了个半死的时候，他们才赶到。

那个时候赶到，对手都已经只剩半口气了。

慕辞衣用自己的半条命换来了她和神机阁在江湖上的地位。

所以他们这些父亲，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尤其是白轩出去云游四海以后，慕辞衣也几乎没有在学院里露过面，如果不是这次突如其来的危机，恐怕慕辞衣也不会回来。

想到这里，金海叹了一口气，他严肃的望着慕辞衣，认真的说，“丫头，大师傅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知道你不愿意牵连其他人，学院的事情你可以放心，有我们这几个师傅在，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慕辞衣摇了摇头，“大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找不到她现在应该做什么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为了什么活着。

她现在活着，是为了夙澜？

还是为了自己？

她究竟应该是谁？

她不知道！

金海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一脸的慈爱，“丫头，无论发生什么，你始终都是我们心中的丫头。”

“大师傅，我可能不是我……”慕辞衣叹了一口气，“甚至，我来人世间这么一遭，都是为别人活的啊……”

这话金海有些听不懂，他打量着慕辞衣，眉头蹙起，“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辞衣突然笑了笑，“没什么……”

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又怎么能跟金海他们解释呢？

看着慕辞衣那复杂的表情，金海总觉得慕辞衣心里有秘密，而且很重，他的眼神忍不住沉了沉，“丫头，你到底怎么了？”

慕辞衣压下心里的迷茫，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如果没有什么夙澜和陌浔，她作为慕辞衣，或许会过的很自在。

可终究是逃不过一切的安排。

“累了就歇歇吧，丫头，不管你是谁，你现在就是慕辞衣，是神机阁的阁主，是我们的孩子。”

慕辞衣没有说话。

金海笑的慈爱宠溺，“丫头，事情再难，总会有解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闻言，慕辞衣抬起眼睑，对上金海的眸子，从他的眼里看出他的安慰和让人心安。

慕辞衣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之前钻进了死胡同，因为夙澜和陌浔，她忘记了，自己这世就是一个人，不是什么神，她就是一介凡人，自己就算跟夙澜有什么关系，那也是日后的结局。

或许最后的结局，就是她和墨澜浔一起消失，夙澜和陌浔重新回归。

但怎么样，她都过了这简短的一生。

这么想来，好像也没什么可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