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诚实的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她会嫁给你，甚至会成为你的妻子，我原本以为，按照她的性子，即使违背我的命令，也不会做委屈她自己的事情，可我万万没想想到……”

“你应该知道，她曾经最听你的话。”

白轩满眼的后悔，“若是当初的她能像现在这样不听我的话，就好了。”

墨澜浔也不跟白轩浪费时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白轩，我去璨林接她，若是她撑不到那个时候，我也不会回来了，你就把我们的身体给夙澜和陌浔，我们四个人，总归要成全一对。”

白轩苦笑，“你明明听到了，她要我……”

“她不在，我也不需要留在这个世上。”墨澜浔的眼神里闪烁着光，“我知道她要你看着我，可我却想跟她一起离开。”

“我们虽然是夙澜和陌浔的影子，但我们这辈子只是凡人，不是你们口中的神，我们的缘分命运没有拦住，我依然不愿意亲手斩断。”

白轩沉默。

他看的真切，慕辞衣为了墨澜浔可以放弃生。

墨澜浔为了慕辞衣愿意赴死。

这样的情谊，他该怎么反驳？

也反驳不了。

墨澜浔的声音回荡在白轩的耳边，“夙澜和陌浔，慕辞衣和墨澜浔，虽为四人，实则两人。”

闻言，白轩抬起头，似乎是没有想到墨澜浔会这么说。

墨澜浔对上白轩的视线，淡淡的说，“我与辞衣消失了，夙澜与陌浔便可以圆满，这就当是我和辞衣对他们让我们此生相识的报答吧。”

这一刻，白轩觉得，自己好像在墨澜浔的身上看到了慕辞衣的身影，两个人的面容逐渐重合在一起，让他一时间分不清面前这个人到底是墨澜浔还是慕辞衣。

“我……”白轩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我以为我可以成全你们所有人。”

墨澜浔轻轻的笑了笑，一眼看透了一切，“即使你是神，也成全不了所有人。”

“不过，现在，我们愿意成全他们。”

墨澜浔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慕辞衣的结局，所以，他也愿意做好准备。

为了不让慕辞衣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离开，他要放弃一起的陪着她。

白轩有些绝望，他最后还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好，我知道了。”

墨澜浔站起身，走向门口，“白轩，不论如何，还是应该感谢你，若没有当初你的命令，辞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到我的身边，是你让我们得相见提前了，这一点，总归应该向你道谢。”

听闻，白轩自嘲的笑了笑，“这算哪门子的好事？”

墨澜浔轻笑了一声，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漫天大雪，眯起眸子，好像看到了慕辞衣朝着他伸出了手。

墨澜浔虚空一握，嘴角露出一个无限温柔的笑容，他该去找他的夫人了。

大雪纷飞，墨澜浔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雪中。

白轩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墨澜浔一步步的离开，有雪花落到了他的脖颈，他觉得一片寒冷，本能的缩了缩脖子。

白轩将慕辞衣的情丝拿了出来，情丝的光团在雪地里散发出微弱的白光。

白轩望着眼前的情丝，一脸的无奈，他无力的感叹着，“明明应该是无情的人，却硬生生生出了心。”

到底是福是祸？

这一切，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白轩矗立在风雪中一动不动，最后被雪掩盖。

漫天大雪之中，竟然找不到任何有人来过的踪迹。

只有大雪带来的寒冷。

也不知道是天气冷，还是人心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