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之落下一子后，随口问，“院试结果如何？”

萧翎语气飘飘，“小三元。”

沈奕之抬眸，错愕看着萧翎，“小三元？”

萧翎骨节分明的手执着棋子，视线落在棋盘之上，观察着棋局。

他声音淡淡，“怎么？很意外？”

沈奕之垂眸一笑，“岂止是意外，是完全想不到纨绔弟子，有朝一日会摇身一变成为科举书生。”

他又问，“你考科举一事，王爷知道吗？”

萧翎落下一子后，回，“他性子藏不住。”

“一激，就说漏嘴了。”

沈奕之盯着棋局，“你这副容颜去参加殿试，不就露馅了？”

萧翎坐直身躯，轻笑一声，抬眼看着沈奕，神色故作疑惑，

“沈大人你在说些什么？草民听不明白。”

沈奕之愣住，一头雾水的看着萧翎，“？？”

这一声沈大人，叫得他心里发慌…

他瞧着萧翎唇边含笑，静看着他…

他脑中一道灵光闪过，眸色一变。

沈奕之皱眉问，“装失忆？”

萧翎不言语，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一层。

沈奕之见状，就知自己猜准了，“不愧是世子，一套又一套。”

“那回去之后，是不是得跟王爷上演一场父子相认的戏码？”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萧翎声音淡淡，“还有两年。”

沈奕之问，“两年之后，小丫头也及笄了。”

萧翎轻应了一声，“嗯。”

他又落下一子。

此刻，棋局局势变得紧绷起来。

萧翎开口，“淮阳王，你可还记得？”

听到淮阳王三字，沈奕之心中浮起了一丝不好预感。

他问，“他怎么了？”

萧翎声音淡淡，“前段时日，他到了云宁县。”

沈奕之心里咯噔了下，下意识问，“他发现你了？”

萧翎不疾不徐出声，顺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冲着绾绾去的…”

沈奕之听完后，内心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你…”他望着萧翎，目光是说不出来的复杂，“拿裴先生的话来形容你就是，你真他娘的狠！”

“王爷的胳膊也敢削？”

萧翎嘲讽一笑，“当年，他和后宫那位一起谋策，就应该会想到有如此下场。”

沈奕之静看着萧翎：“……”

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他抿了抿唇，试探性询问，“看样子，你是一步一步准备杀回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