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收回目光，暼了裴坤舆一眼，

“听起来的确很扯，但事实的确如此。”

话题绕了那么一大圈。

又被裴坤舆给饶了回去，“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说，怎么救高衍。”

萧翎：“本少爷说了，抢亲。”

“柳家那边急，会催高家那边尽快大婚。”

“大婚当日，无论是高家，还是柳家的，对高衍的看护都会降低，那时候下手，最好。”

裴坤舆想了想，觉得萧翎话有理。

可他转念一想，世家大婚怎么也得准备准备，不可能那么快就结了。

“就算是大婚，最快也得半个月。”

他叹了一口气，眼露担忧，“半个月时间，高小子在高家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萧翎冷笑，“要是他连高家的罪都受不了，去了边疆，也是死路一条。”

“去边疆？”裴坤舆愣住，“他不是要考童生吗？怎又要去边疆了？”

萧翎薄唇抿起，冷冷看着裴坤舆。

裴坤舆被看得脊背发凉。

他刚要质问，脑中突然冒出一件事来。

他瞳孔一缩，当即道，“哦！记起来了，高家后人，不得参加科举。”

萧翎嘲讽道，“看样子，你还没老糊涂。”

裴坤舆：“……”

他问：“边疆这条路你给他选的？”

萧翎声音冰冷，“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这一条路。”

……

州里。

高家。

高衍住处。

高衍面色煞白，双眼紧闭躺在床上。

床侧，一上了年纪的老大夫正在给他诊脉。

除了老大夫之外，房内的角落还站着三大夫。

他们背着药箱，低垂着头，有些不安。

李氏满脸阴沉的看着床那边，桌下，袖袍里的双手紧握成拳，锐利指甲嵌入掌心之中。

而她好像察觉不到疼一样，死死盯着床。

一年时间不见，没想到这废物还长了些脾性和本事。

先前，一旦有危险，他就跟没骨头似的，立马认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