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的质问,每一个字都是在问权司玄。
可每一个字,都如刀一般,血淋淋的割在她的心头上,将她凌迟千百遍。
沐晚歌比她早半个月怀孕,算时间,也快到了临盆期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权司玄只是听见向墨为寂寻求支援而已,就已经大发雷霆。
除了怕影响到即将临盆的沐晚歌这个原因以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原因,能让向来如冰山一样的男人,会出现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可她也怀着身孕,她也会脆弱。
她从不奢望能得到沐晚歌那样待遇,哪怕是她的丈夫,她都不敢多要求什么,她生怕连现在已经得到的一切都会失去。
她想要的,渴求的,只是权司玄对她的一丝怜爱。
哪怕只有一点点,她都满足了。
凤若云泪眼婆娑的看着权司玄,呼吸有些喘,伴随着时不时的抽噎。
或许是因为怀孕时情绪波动特别大的缘故吧,也或许真的伤透了她的心,再也无法忍耐下去。别说是在权司玄的面前了,甚至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这么歇斯底里的任由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
而权司玄微睁大眼睛,有些怔愣,有些错愕,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凤若云。
她泣不成声的语调砸在了权司玄的胸口处,疼痛在他的心底蔓延。
他回过神,猛的抓住凤若云的双肩,语气急切,眼神认真,还有罕见的无措。
“不是这样。”权司玄为了解释清楚,特地郑重的补充一句,“和沐晚歌无关。云儿,不是这样。”
他冰山似的语气,总算知道融化,变得缓和了。
可这个时候放软了姿态,有什么用呢?
凤若云的心早就被他冷伤,毫无知觉了。
“好,那你告诉我,既然和沐晚歌无关,那又是为什么?你和我解释吧,我听你解释。”
凤若云心底一片荒凉悲伤,但她还是努力维持着理智和冷静,并没有无理取闹。
“孤——”权司玄迫切的想要解释。
但话到嘴边,他又顿住了,流露出几分难以启齿。
凤若云就这么仰头,视线模糊的看着他,不声不响,不吵不闹,就这么掉着眼泪。
安安静静的流着眼泪,她连哭泣都这么温顺懂事,生怕打扰到他似的。
“皇上!文武朝臣都已在大殿之上等候您了!”大将再一次匆忙赶来催促。
权司玄绷紧着脸,用力咬着牙,深深的看了一眼凤若云。
他到最后都没有和她解释半句,只是丢下一句“云儿,等孤凯旋,自会和你证明。”
之后,他便转身,脚步匆忙的离去,只留下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凤若云忘记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心很冷,疼到失去知觉,眼泪也流干了。
她刚才给了权司玄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他说出一句,他心里是有她的,她对他而言很重要,她都不会如此绝望。
但他没说。
他到最后,什么也没说。
沐晚歌的事,他没说。她和孩子的事,他也没说。
是了。
他从来都是如此,他从不回避她,但也从不和她说心里话。
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