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歌回了房间,想关上门。
白稹的手按在了门板上,趁门留了一丝缝,他侧身挤了进来。
沐晚歌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也懒得去赶人了。
反正他就是个无赖,赶也赶不走。
沐晚歌的脑海中浮现素青满脸是血,皮肉被撕的画面。
虽然她并不害怕,甚至冷漠的有些无情。但到底是睡不着了。
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小口抿着,开始想着心事。
白稹坐在她的身边,两个手臂搭在桌上,身体朝她倾斜:“晚歌,我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你,所以我才对她动手的。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素青是你的下人,你怎么对待她也轮不到我来置喙。”沐晚歌对待白稹,以及他身边的人都毫无温度。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白稹,讥嘲一声:“最骄纵她的是你,对她最残忍的也是你。喜欢的时候把她当做宝贝,厌恶的时候就随便取了她的命。白稹,你真的很可怕。”
“喜欢?不不,晚歌,你误会了。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你知道的,我喜欢的人不过只有你一人罢了。”
白稹撑着下巴,脸上挂着笑,另一只手缠绕着她的发梢。
“素青也是风尘女所生。她娘的经历和我娘的经历几乎一样,而她也遭遇了和我类似的成长经历。看到了她娘和她,就像是看到了我娘亲和我。所以才会对她格外宽容一些。”
沐晚歌心烦意乱,不想和他说话,任由他在旁边自言自语。
“晚歌,我以为我生平最厌恶的行为,就是把其他女人当做替身。我恨温良既然有心上人,又为什么要去招惹我娘亲?只因为我娘亲长得和他心上人一样,就可以轻待于她,而不顾她的感受吗?哪怕温良不会娶她为妻,不会给她一个名分,但哪怕是纳她为妾,给她一个家都是好的。”ωωw.
沐晚歌没想到白稹会提到他生母和温良之间的事,不由得皱眉,朝他瞥去。
在察觉到他的情绪时,沐晚歌暗诧了一下。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和困惑。
白稹垂下眼眸,嘴角的笑容似是透着无奈和认命:“我明明最厌恶温良的那种行为,我娘亲和我深受其害,可我为什么也变成他那样了?我和温良还真是亲父子啊,到底还是成了同一种人。”
“你和温良都是自私的人罢了。”
“是啊,我是私自的人。我可做不到像权司玄那样,他不愧是权国皇族血统,还真是正人君子。”
沐晚歌面露不悦:“这和权司玄有什么关系?你别随便攀扯他。”
白稹只是笑笑,没有多解释。
他不是在帮权司玄保守秘密,而是不想让沐晚歌知道权司玄的感情会,会徒增心理负担。
他不说话,沐晚歌也不会主动和他说话。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
外面的天色逐渐亮了起来,阳光越过窗户照耀进来。
又是崭新的一天。
可在这城堡里是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但是外面呢?
狼烟不断,战火蔓延。
所有的阴谋诡计也从未停歇。
沐晚歌盯着窗外出神,脑海中止不住浮现出墨为寂的模样。
她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对他的思念,牵挂和担忧,无时无刻都在撕扯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