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为寂听见她的抽噎声，尽管表面上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冷傲威严。

可实际上，他的眼底满是慌乱和无措。

墨兮兮哭的时候，他虽然也会心疼，但更多的是不以为然，只当是孩子的天性，所以总是任由她哭。

可轮到沐晚歌哭了，他却沉不住气了，整颗心都快炸了，像是被猫爪狠狠挠了一样，人也都是乱的，不仅心疼，而且做不到冷静对待。

他顾不上其他，重新转过身子坐在沐晚歌的床榻旁。

沐晚歌半废的胳膊，被裹成了粽子，动不了。

她只能尝试用另外一只手去擦拭眼泪，无奈，只能挪动，却抬不起来。

沐晚歌看见他过来了，只觉得胸腔那里更加羞愤憋屈，眼泪也掉的更猛，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墨为寂心疼，伸手，轻轻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珠。

他不会哄人。

可一看到沐晚歌掉眼泪的模样，他的心就揪成一团，下意识的想要说点什么安抚她。

“别哭。”语气听上去有一点像命令。

“墨为寂，你、你居然还凶我，气死我了呜呜呜……”

墨为寂：“……”

他百口莫辩。

沐晚歌的脑袋都是乱的，这会儿也没办法冷静下来。

一醒来就给她这么大的刺激，她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而且，她真的不想掉眼泪。

无奈，泪腺好发达。

她生气憋屈到极致的时候，眼泪就控制不住的被气出来了。

墨为寂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见不得她掉眼泪。

她每掉落一滴眼泪，都会变成密密麻麻的银针，刺着他的心脏。

他垂下眼帘，眸子变得深沉，冷不丁的俯下身，冰凉的嘴唇贴在她的眼睛上。

“晚歌，别哭，我心疼。”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藏着不忍和温柔。

简单的一句话，从沐晚歌的耳旁飘过，让她的心漏跳一拍，瞬间麻酥了下。

她睁大眼睛，泪珠还挂在睫毛上，有些迷茫惊讶的看向墨为寂。

这……竟然是他说出来的话？

他向来不会表达内心的想法和真实的感情。

却没想到，因为她掉眼泪的缘故，他尝试突破了自己？

墨为寂也没料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无非是看见她掉眼泪，不由自主就说了。

他的嘴唇从沐晚歌的眼睛上移开，但依旧俯下身，靠的她很近。

两个人的鼻尖都快碰在了一起，就这样安静的注视着彼此。

周围的气氛逐渐变得奇怪，屋子里的温度好像也在升高。

又静默了片刻。

两个逐渐冷静下来，理智也恢复。

沐晚歌转动眼睛，看向旁边，脸颊微微泛红。

本来被他看见，被他碰过，就够丢人的。

结果她刚才还没出息的掉眼泪，更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