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副使大人这是中毒了。”
众人惊讶,顾淮说:“可是我家公子现在好好的啊?”
慕容敬朗也是一样的问题,徐修涵看着不明所以的众人耐心的解释到:“从面相上的红晕来看,结合脉象,左副使大人中的应该是‘恋红尘’,这是一种春药,虽有毒性,但不致死……”剩下的话徐修涵没有再说,但是众人听到‘春药’两字后什么都明白了。
慕容敬朗一手搭在了万俟睿的肩膀上,怕他有所激动,安抚着,又问徐修涵:“这毒好解吗?”
徐修涵说:“想必左副使大人已经喝过醒酒汤了,这毒已去大半,好在他是习武之人,体质强于常人,剩余的毒无大碍,我给他开个方子,定是药到毒散的。”
慕容敬朗:“如此,有劳徐兄了。”万俟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面无表情,听完徐修涵所说,他缓缓站起身,离开了前厅,也没有让顾淮跟着,慕容敬朗明白他,于是拦住顾淮,眼神示意他放心,又说:“让你家公子静一静吧!”
“顾淮、慕枫、陆离、南絮你们去忙你们的,别苑的事儿有我和徐掌柜在,你们放心。”
“好,多谢慕容公子。”随后顾淮一行人别离开了别苑,徐修涵也忙去厨房指导下人熬药,慕容敬朗则去了后院寻万俟睿。
“是因为盛文姑娘吗?”慕容敬朗仰起头对着坐在凉亭顶处的万俟睿说,随即他也跃了上去,“我是被她二哥带回去的,她二哥会怎么想,她又会怎么想。”说着,懊恼的万俟睿捂住了头,慕容敬朗拉开他的胳膊:“你多想了,百里家是什么样的家庭,什么世面没有见过。”
“可是,我都记不清我昨天往上有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盛文姑娘可有跟你说什么?她神态语气如何?”
“没有跟我说,一切都很平常。”
“那就更不用多想了,日后向她解释清楚就行。”
万俟睿惆怅的看着远处,重重的叹了口,咬牙切齿的说:“徐文彬,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少阳山庄,地下兵工厂。
“老爷,这一批武器已经全部完成。”
“好,放好了,别出岔子。”
“是。”
兵工厂内,沿着洞壁站着全副武装的监工,与其说是监工,不如说是打手,若是有人动作慢了,有人失误了,轻则拳打脚踢,重则一命呜呼,也因此熊熊燃烧着的炉子里,烧的不一定是煤炭。但是这些,杨崇方一概不知,他只关心武器的生产情况,这些杂事都归管家杨洪。这些卖命劳作的工人,他们的命又有何值钱呢?
“昨天那些尸体都处理好了吧?”
“都处理了,人太多,炉子放不下,便埋了。”
“做干净了就行,别让人发现了。”
“是。”
杨洪看着那烧的更旺的炉子,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他站了一会,又亲自检查了生产好的武器才放心的离开。
盛京,宁安王府。
“回禀四王爷,当年的淮安贪腐案下官已基本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话之人是张世隆,他将整理出来的所有资料呈给祁国良,祁国良也耐心的一一看完。
“这么说,当年的贪腐案可能只查了冰山一角,最后为何会结案?”
“回王爷,是宰相大人报请皇上,这才下令停办此案的。”
祁国良若有所思的说着‘宰相’二字,手指拂过刚才看过的资料,然后说:“看来我们得查一查宰相了,他,可能有问题。”
张世隆抬头看到神色淡然的祁国良,深吸了一口气……
皇宫,御花园。
“你确定?”
“回父皇,儿臣不确定。”
“那你要如何查?你可知宰相的势力,那是连我都要忌惮几分的。”祁景天听完了祁国良所说,他也一直有所怀疑,却苦于无法撼动其根基,如今再次起疑,祁景天在坚信要查的基础上,也在担心……
“父皇,宰相势大,若不有所约束,恐日后成为大患,儿臣此次前来,只需要父皇一句话,查还是不查。”
祁景天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祁国良,想到了太子,也想到了很多很多,这几个月,随着身体状况的不如意,祁景天没有了往日的严厉冷血,如今的他,开始回想很多事,很多人……
“老四啊,若是这结果牵扯之人与你交情不错呢?”
祁国良没有抬头,但是他睫毛微动,说:“儿臣定会依法依律,严格办案。”
“好,朕允你查,在你查案之前,把你的王妃接到宫里,府内其他人等,遣散的遣散。”
“父皇,这……”
“朕是为你好。”
祁国良此刻心里一团乱,他也是在怀疑,他没有证据,他从一回来就派人蹲守宰相府,时至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心里也有了一丝的不安,跪在地上的他犹豫了片刻,直到湖面的风已经吹了两三遍,他才缓缓开口:“谢父皇。”说完,重重的磕了个头。
从皇宫回王府的路上,他没有坐车,没有搭轿,就是慢悠悠的走着,他在想,他本就是一个没有太多手段,狠不下心的一个人,可是张夫人之死真相不明,太子失踪毫无线索,少阳异动未来不定,宰相不安无法揣测,想起刚才让他接家眷入宫的话,他开始有些害怕了,回看这一路走来的深宫甬道,祁国良无力的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才又继续前行,这路,还得走下去,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还要查下去……
不只是他,很多人,很多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