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多人失踪,怎么有人家不管不问?”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不过我们可以换条路继续查。”
“你是说……”万俟睿明白了慕容敬朗的意思,既然官方的记录查不出来,那就从民间查,只要做过的总还是会查出来的。
“对。”
“我已经让顾淮上报给皇上了,让他派人协查与此事有关的官员。”
“你觉得皇上会派谁?”
“你说呢?”慕容敬朗没有立马回到,而是站起来走到了窗前,感受着微弱的晚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除了他还会有谁。”
祁国良将刚看完的信收了起来,示意手下的人将其销毁,又说:“告诉送信之人,我会立刻返回盛京。”
“是,王爷。”
祁国良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他自己也知道,终归不会在外逗留太久。于是他拿着自己在药材市场上一老板送的黄连,来到了徐修涵的房间。
“请进。”
“是公子,快情进。”祁国良面带微笑走了进来,又转身将门关上,拿出了那一株黄连,“昨天和你逛药材市场,一位老板送的,我也没什么用,给你吧!”
“这是,黄连。”
“对,世人都道黄连最苦,我看啊,这人才是最苦的,你说是吗?”
“公子今日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到这黄连,发发牢骚。”
“黄连可解毒,人这一生的苦,却是无药可解的。”
“哈哈哈,我要回盛京了,来跟你说一声。”
“什么时候回?”
“现在。”
“公子来找我,可是有话要说?”
“哈哈,瞒不过你啊,确实是有些话要跟你说一说的。”徐修涵想到了,他能和祁国良在庐州相遇,定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一些要交代的东西。徐修涵清祁国良坐下,给他倒了杯水,示意他继续。
祁国良说:“大川小溪不论如何流淌,终归要入海的,虽然结局一样,但大海毕竟广阔,但是像我,或者说润明、敬朗,我们不论怎么做,终究无法摆脱身不由己的命运,这命运的结局却不似大海那般的广阔。”
徐修涵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没有插话,微笑着听他继续说:“但是你,不一样,你可以不用卷进来的。”
徐修涵:“可是我已经进来了。”
祁国良:“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徐修涵:“若我说不想呢?”这句话一出口,祁国良有些恼怒,但很快克制了下来,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高语速有些急:“徐修涵,你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从我母亲去世之日起,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和我过不去,我习惯了,我现在只想和自己相处舒服的人一起,仅此而已。”当说到“母亲去世”时,祁国良将目光从徐修涵身上转移开去,他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徐修涵站起身来,背朝着祁国良继续说到:“我知道公子是好意,在下谢过公子的好意,但是未来的路怎么走,你我都无法决定。”
祁国良:“但是我们可以决定是否要走。”
徐修涵:“我已经决定了,公子不也知道了吗?”
“那这么说,我劝不了你了?”祁国良苦笑了一声,徐修涵却很淡然的转过身来,对他笑了笑说:“在下不需要谁的劝说,自己的路当自己决定。”
祁国良看到眼前之人那坚毅的目光,自知多说无益,“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言了。”
“在下谢公子关心。”徐修涵向他稳稳地行了礼,他心里知道,再往后,这条路走的必不会轻松,但他依然很坚定。
“你我相识甚早,在我心里,你和润明敬朗是一样的。日后,若是需要我相助,尽管开口。”
“好。”
祁国良离开了徐修涵的房间,徐修涵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他有些许的惆怅,也有些许的无奈,分别之人于他而言除了君子之交,也许还有些特殊的感情在,而少阳那些人于他,似乎是久违重逢的故人,他所做的一切决定,也仅仅是凭心而动罢了。
他走到窗边,楼下已准备好了车马,很低调,祁国良走出客栈后,站了一会儿才上车,一行人的离开并未影响到热闹的街市,行人来来往往依旧。
徐修涵知道,此一别,再见,一切都不会如旧了。
盛京。
祁景天:“通知老四了吗?”
王公公:“回皇上,四皇子已经派人已经传回了信。”
祁景天:“他怎么说?”
王公公:“四皇子只说会立马返回盛京,并未说其他的。”
祁景天:“好,下去吧。”
王公公:“是。”
王公公出去后,祁景天拿出了万俟睿派人传回的信,信中的内容让他越来越不安,他知道太子谋反一事的幕后必然有人支持,整件事情仿似一个巨大的阴谋,但他却不敢想,不敢往复杂处去想,若真是那样,他们之间还谈何父子情?
当年张夫人之死已经让两个孩子过早的体会了人情冷暖,他之所以压着真相没有告知,就是怕伤及这份情感,如今来看,是他错了,从他一开始计划张夫人之死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了父子情。
攥着纸的手青筋突起,突然一直压抑的一口气顶上来,让他猛地咳嗽了起来,门外的王公公听到动静后赶忙进来,不停的给祁景天拍后背顺气,担心的问:“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