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战战兢兢的万俟睿就像得到大赦一样,终于能够痛快的呼吸一口,待走出光明殿,阳光照到了身上,身心得以舒展,于是大步的走出了皇宫。
慕容府。
这一日,正是徐修涵来府上给慕容夫人诊脉复查的日子,一切平安无事后,被慕容敬朗请到朗园喝茶叙旧。
“老夫人的身体这半个月来恢复的很好,慕容兄不用担心。”
“有徐兄你为母亲亲自把脉诊治,我是再放心不过啊!”
两人正聊着,万俟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厚厚的几本册子,“啪”地扔在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
“左副使大人……”徐修涵正要行礼被万俟睿制止了:“好了,在外面就别这么叫我了。”
“怎么了,这是?”慕容敬朗边说边拿起了桌上的那几本册子,封皮上也只写了太医院三个字。
“自己看吧!”说着还不忘瞟了一眼徐修涵:“你怎么在这儿?”
“在下来给慕容老夫人诊脉。”
“哦,是生意不好做了吧,来这蹭几两银子?”
万俟睿刚说完这句话,慕容敬朗就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徐修涵听完也只是笑了笑,将自己手中的茶喝完以后,起身向二人告辞,万俟睿没有理他,是慕容敬朗将他一直送出了慕容府。
“怎么对人家还是这副态度啊?到底是哪儿惹着您了?”送完徐修涵回来,慕容敬朗就不解的问还在悠闲喝茶的万俟睿。
“没有,就是习惯了,见到他就想挖苦他一番。”
“说吧,找我何事?还让我看太医院的记档,不怕我出去乱说啊!”慕容敬朗开着玩笑,万俟睿却是一副毫不担心他会泄露的样子说:“那就看你脖子上有几颗脑袋了,够不够砍。”
“哈哈哈,您吩咐吧,需要我做什么?”万俟睿正要说,慕容敬朗又插了一句:“怎么会想到我?”
“是皇上点名允许你和我一起查清此事,找到人。再说了,你不也跟我说过有需要找你吗?”
“皇上?”
“对,他知道你回来了。”
“就算知道我回来,知道我闲,但是这样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不就多一份危险,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那是他的事,作为臣子,干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两人都不再言语,默默的翻起了桌子上的那几本册子,心里都明白,四大家族势力逐渐强大,不少官员都纷纷攀附,结党营私,怎能不让皇帝忌惮,眼前这件事儿,只有办好才是他俩唯一的出路。
“若想办好此案,就你我二人怎么能行?”
“不然呢?”万俟睿盯着慕容敬朗很是认真的问,“要我说啊,你也别怀疑徐修涵了,万一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呢?”
“怎么,你是说会用的着他?”
慕容敬朗看了看太医院的那几册记档后说:“这些东西,你能看懂多少啊?”万俟睿不说话,确实,隔行如隔山,但是现在,还不需要。
“祁国良回来了。”
“嗯。”
“你不好奇?”
“有何好奇的,皇子们能回到京都那都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我们又能怎样呢?”
“太子刚一出事,他就被召回京了。”
慕容敬朗继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皇上一贯就喜欢这个四儿子,大家都知道啊!”万俟睿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这样的说法。
然后又说:“再说了,皇上日后想立谁为太子,又岂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
万俟睿听完这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慕容敬朗,慕容敬朗也正好看着他,问道:“你俩见面了?”
“嗯,今天上午,在宫里。”
“说话了?”
“就打了个招呼。”
慕容敬朗站了起来,拿上桌上的鱼食来到池塘边,万俟睿也跟着走了过来,单腿抬起坐在了池塘边的护栏上,双手抱胸,“想想那时候,你我入宫作为太子的伴读,虽然拘谨,相处总还是很好。”说完从慕容敬朗手中鱼食盒里抓了一大把扔进了池塘,鱼儿们立马游了过来,慕容敬朗着了急:“撑死了我这些宝贝,你可赔不起。”万俟睿可不管你这些,他更是无所谓的回了一句:“撑死再说。”两人说完都笑了。
“可不是,那会儿你小子老是生病,每次出去玩儿因为你不知道扫了多少兴,如今,啧啧啧……”万俟睿说到最后表情里带了一丝丝的不可思议,斜着眼看正在喂鱼的慕容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