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怎么了师父？”白烛歪着脑袋向一旁突然发笑的黑衣男子问道。

虽然她很尊敬师父，但是师父突然笑起来会很恐怖吓人，会让她十分困扰的。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有趣的人和事。”

“哦。”

“嗯？你不问吗？”

“嗯？您不说吗？”

“……”

得，被这小妮子拿捏了。

递出个幽怨的眼神，黑衣男子缓缓说道：“你有看过吴世龙的档案吗？”

“嗯……哦想起来了。四十年前沙国入侵武灵帝国，吉沙镇首当其冲惨遭屠戮，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便是他吧。唔，当初是郑乾坤救的他吧？”

白烛不满地嘟起小嘴道：“师父您还真是恶趣味呢让他去杀自己的恩人。”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项计划是他提出的，我只是给他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

“还有你太低估郑乾坤了，他可是天下第一，现实与你说的可是反过来的。”

“是前第一高手，十四年前他被师父重创时就已经跌下神坛了，现今天下第一的宝座明明是师父哒。”

听到白烛的夸奖，黑衣男人那张古井不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但很快便被掩去。

“咳咳，他的伤势并非我造成的而是他自己，无论过去现在，这颗星球上没有一人能够伤他，除了他自己。”

似是想到了什么，黑衣男子拍了下脑袋补充道：“哦，现在还有个林允儿。”

白烛黛眉紧蹙，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真的有这么厉害吗？也太夸张了吧……”

“他可是这颗星球上唯一的半步天阶啊。”

“半步天阶？我只听过半圣半神，从来没听过天阶还有半步的说法。哦老头你又在唬我了是吧？”

“哈？我什么时候唬过你。”黑衣男子心虚地将视线从对方眉心移开，连忙说道：“今天就让为师好好给你上一课。”

“前面我也给你科普过无序星，这种唯有天阶生物诞生的生命星球，受到伟大的无上主宰的庇护，一旦有高于地阶的外部势力入侵或有外人企图加速本土文明的进程便会受到制裁。”

“嗯，对于外面的人而言是颗危险的星球呢。”

“也是颗受到世家大族追捧的星球。”

“咦？为什么？”白烛不解的问道，这与她先前所接受的知识相冲。

“因为在无序星上突破天阶无异于带着整片天地一同打破桎梏，难度要远超外界数十倍，这也导致了在无序星上突破的人实力比起同阶要强些。”

白烛右手扶住洁白的下巴，沉思道：“所以那些大势力会将所谓的天才之流送进来历练，让他们在无序星上突破。”

“嗯？难道这颗星球上也有这样的天才么？好像没听说过。”

“曾经有过，后来被郑乾坤宰了。”

“……”

“所以说郑乾坤便是处在无限接近于天阶但又不是天阶的状态，具有部分天阶的权能与实力，却又无与之相应的境界，被称为半步天阶。”

“原来如……等等！”白烛似是想到什么，原本秀气的俏脸立马垮了下来。

她沉声问道：“这么说来飞行石，空灵戒、阴魂珠连带一条地阶高手的生命就这么打包送给对方了？”

“嗯，做戏要做足，这样才真。”

“你个败家老头！笨蛋笨蛋笨蛋！”

他看着白烛离去的背影，心中是一片苦涩。

唉，这是项伟大的事业，有着无比光明前途的事业，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只要计划成功了，失去理智的郑乾坤便灭了苏家，随后力竭而死，而郑乾坤再怎么说表面上也是林家所属，届时陛下便有借口向林家发难。

失去两大支柱的帝国不过是没了利爪的老虎，引得万宗四国窥视，最终导致战争的爆发。

哪怕没能杀死林允儿，也能成功推进郑乾坤的死期，将怀疑的种子栽到京城林家心中。

当然这种情况是不可能滴，毕竟一切都是尼古拉斯之书的安排。

“哈，郑乾坤呀郑乾坤，你太自信了，就如当初一般。不过正因你的固执，正因你一根筋的脑子才给了我们机会，十四年以来唯一的机会。”

所以，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不论是吴世龙还是他都是通往那理想国的垫脚石，而他希望白烛能踩着由自己尸骨所铸成的阶梯不断前进，比他走得更加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