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郑卓一家,颐康,以及听闻宫中发生血案后,急忙赶进宫的大臣们。
阿伊达端坐王座之上,神色严肃,缓缓扫视众人。
“昨夜莲花台宫宴,有刺客杀了顾大人。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吧?”她缓缓道。
“知道了,娘娘。”大臣们躬身垂首。
“通灵师兰斯失踪了。不过,眼下有个证据。”阿伊达挥挥手。
一名宫人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是一把匕首,血迹已经干涸。
伊若望着,心哆嗦着。
“这就是杀死顾大人的匕首,大家看看,也许有人能认出它的主人。”阿伊达说。
宫人端着托盘依次到每个人面前。
“这——这好像兰斯的占卜杖!”阿博脱口而出,“我记得那黑曜石的手柄——”
郑卓瞪着儿子,阿博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是吗?”阿伊达故作惊讶,招呼宫人上前。“果然!还是阿博眼尖,的确是兰斯的占卜杖,看来手柄上藏有机关。”
她瞥了眼颐康。
颐康定定站着,一言不发。
“颐康,兰斯呢?”阿伊达问。
“我怎么知道?”颐康扶了扶眼镜。
“人人知道他是你从西方带回来的,每天都在你宫里。”阿伊达说。
颐康冷笑了一声。
“兰斯的确是我带进宫的,可昨晚,是娘娘提议把他找来的。”
阿伊达泰然自若。
“我让他来,是为了给众人取乐。可他的占卜杖内藏有匕首,你不知道?”
“娘娘的意思,是我让兰斯杀了顾大人,对吗?”颐康反问,“人人知道,顾大人支持的人是我,我为什么杀他?简直荒唐!”
阿伊达眼睛盯着颐康,缓缓道,“
“顾大人支持的是你吗?这倒奇了。”她扫视众人,“这里有份奏折,是一周前顾大人给陛下的,上面推荐的可是颐楠。”
她将一本奏折扔了过去。
颐康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奏折,脸色苍白。
“我听说,顾大人带着这份奏折进宫时,路上遇到兰斯。兰斯拉着他去咖啡馆坐了会儿,期间不小心将咖啡洒在顾然身上。奏折上现在还有咖啡渍痕。难说兰斯是否趁顾然擦洗时,窥见了上面的字迹。”阿伊达说。
颐康哈哈一笑,来回踱了几步后站定,平静地瞧着阿伊达。
“娘娘想栽赃,做得也太明显了。就算我想杀顾然,会指使兰斯当众动手?我没那么愚蠢!”
“你的确没让兰斯杀顾大人,”阿伊达缓缓道,“你让兰斯谋杀的人,是我!”
举座皆惊。
“而且,时间不是在宫宴上,是宴会结束后的回宫途中,遭到发狂的野猫袭击,咬断喉咙。”阿伊达叙述道,“你带着兰斯从西方回来时,从船上运回宫一个蒙着黑布的铁笼子,对外宣称里面是你的几只宠物猫,实际不是猫,而是你在宫宴上提起的,美貌程度足以与女人媲美的美洲豹,一种可怕的嗜血野兽。你的亲随只得了一点好处,就泄露了一切秘密。那动物至今关在你宫里,因饥饿以及失去自由而日夜发狂,在笼子里来回走个不停。需要我派人把它弄来给大家看看吗?”
颐康脸色发白。
“哦,我不想看。”阿古香脸色发白,捂住胸口。
“当我提议请兰斯来时,你一开始并未当回事,直到后来感觉不对。你把他拉到一旁,向他发出警告。这点,大家当时都看见了。”阿伊达说。
“我不过是提醒他不要出格而已。”颐康悻悻地说。
“不!你已经察觉到,兰斯很可能背着你有其它动作。”阿伊达洞察一切地说,“你的计划是先除掉我,然后是顾然。顾然推举颐楠,在你看来是种背叛,你无法容忍。你没想到的是,兰斯改变了计划。”
“他为什么要改变计划?”颐康嘲弄地问。
“因为,”阿伊达脸上浮现出运筹帷幄的笑意,“宫宴前,我让人把兰斯叫去马厩。当颐坎忙于挑选小马时我告诉兰斯,我已经知道你们的密谋。于是他跪下求乞我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