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喜欢她。”雪迎说完又回床上。

“我也不喜欢！”

“从古至今只要是双方说不喜欢的，定能锁死直到生命的最后！浅妤～她们认识几年了？”语萌一脸萌萌的疑问。

“认识十年了，一起训练的。”浅妤认真的看着食物营养表。

语萌双眼发光：“真的吗？那你可以带我们上热搜吗？”

栖池拿回语萌的三文治：“不，你别再想舞台了，我们不能再欠债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唱歌，你听懂了吗？”

语萌点点头，栖池把三文治放回语萌手中。

孟寻听到后直接呆住，不由自主的想，这些年她们到底经历过什么，当年一起同甘共苦的训练，栖池可是说过，这辈子，最不能放弃的就是唱歌。视嗓子为生命的她现在居然在吃炸物，喝可乐。

“你，不唱歌不会后悔吗？”孟寻沉默后憋出来一句话。

“后悔？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想当歌手，做女团！”

“这不是你的梦想吗？”孟寻直勾勾的看着栖池的眼睛。

“梦想？这件事已经令我们每个人负债320万。我很开心我们凉得很彻底，不然，继续增加债务吗？”

所有人都安静了，只有语萌一个人还在继续乐观的吃着三文治。

“负债？你们已经出道四年了，为什么还继续负债”

“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呢，我们勤勤恳恳，没日没夜的练习，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栖池眼含泪光，硬是强忍咽下去。

“你们发过两次专辑，就算不赚钱，怎么还会欠债？”

宝森低下头，沉默不语。

“对！我们发过两次天价的专辑，宣传，策划，制作费加上服装，再六个人分摊费用，每人欠公司320万，这还没加上练习生的费用。”浅妤放弃看食物营养表，粗暴的打开三文治的包装，吃了起来。

“为了跑通告、上舞台，我连爸爸最后一面都没有看见，我妈一直在农地里干活，供我唱歌跳舞，换来的却是一堆债，我要是这样都不清醒，我还是人吗？”栖池的眼泪最终还是冲出眼眶滑下来。

孟寻将剩下的三文治一口吃下。

“看在你帮过我们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实情吧，千万别出歌，出歌了，你就会和我们一样，走上负债之路。”栖池冷漠的表情，机械化的把三文治咽下，像是为了活下去才吃的一样。

浅妤把扔在地上的雨伞拿起来：“这雨伞是我们的周边，是我们的宝贝，在危险的时候也保护不了我们，里面都已经断开两截，留着有什么用？”

孟寻拿过雨伞：“是我弄断的，我来修好。”

“你看到我们这血淋淋的案例，看到我们的生活环境，你还不清醒吗？这是资本家才玩得起的游戏！而我们，玩不起！”栖池想把雨伞拿回来。

“不唱歌，不跳舞，不站在舞台上，你们还能呼吸吗？”孟寻也紧紧的抓住雨伞不放手，看着栖池的眼睛。

栖池躲开孟寻的眼神，放开手：“你要是真的喜欢唱歌，跳舞，趁现在还年轻，赶紧去读书，拿到教师资格，这才是铁饭碗！娱乐圈对于我们平凡的孩子来说，太难了。”

“真的好难！”宝森看着手机发出惊讶。

语萌探头八卦：“哇！孟寻你五年前的唱歌视频观看人数已经超过三百万了！比我们这些年累积的观看人数都要多！”语萌拍手祝贺。

“孟寻，你又上了热搜！”宝森再次惊讶。

“要是我也能上热搜，就算有十万人过来骂我，但只要有一个人注意到我性感的舞姿，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开心吗？你的歌声被更多人听见了，但是留言才是见真章的地方。”

孟寻没有说话。

栖池看着孟寻：“语萌，读留言！”

语萌清清嗓子。

“哇，她的发色好好看啊！”

“我也想要这样的前男友！”

“这件衣服有没有同款？”

“这唱的太难听了，人也丑。”

“种草了发型！”

“认真听歌好吗？这唱的比原唱好听。”语萌越来越小声。

“语萌，大声的读出来！”栖池把牛奶移到她旁边。

“侮辱原唱！”语萌重新调整音量，读的十分不流畅。

孟寻看出来了，她是把留言事先在脑子过一遍，好的就大声读出来，坏的就小声一点，若是留言是脏话她就直接跳过。

“就事论事别带个人情绪！”

“放开江为止让我来！”

“居然和易有乔在一起？这是被包养了，啧啧啧。”

“唉！”浅妤摇头。

“这个世界还是这样，你别被一时的数据给骗了，要红容易，要一直红，背后需要烧多少钱你是知道的，别重走我的黑路。”栖池把剩余的过期食物放到冰箱。

语萌拍了拍孟寻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

窗外传来刺耳的鸣笛声，孟寻立刻走过去把窗户关了，才发现她们有的直接抱紧自己的耳朵，有的面部狰狞在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