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碎月在医院洗手间漱口。
傍晚她抱着韩枕游向小绿渚时,被呛了两口洪水。
她不知道河里的水位多高;不确定能不能碰到韩枕;不确定是否发生意外搭上自己的命。
今天的一切,全靠意念和赌。
现在一回想,脊背直发寒。
窗外狂风骤雨,万物笼罩在夜色中。
不知过了多久,韩枕脱离生命危险,被推入普通病房。
姜碎月盯了会点滴,目光落在他脸上。
睫毛浓长,鼻梁挺拔,薄唇紧抿,组合在一起极为耐看。
韩枕睁开眼,犀利又凶严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股上位者的威仪扑面而来。
姜碎月能感到他努力稀释出的温和,扯了扯嘴角:“医生说蚕豆病差点导致你钾中毒,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感谢姜小姐的搭救。”
声音有些虚弱,醇磁悦耳。
韩枕见过的人如过江之鲫,特能洞悉对手的企图。
这姑娘脸上是明晃晃的野心。
“你开个价,或我给你打一笔款?”
联想到被吃豆腐,天之骄子如他,极力压抑着愠气,口吻算不上好。
“不不不,我不要钱。”
韩枕以为遇到高风亮节的了,印象有了些改观:“那我请人做个锦旗?”
“不!”姜碎月脸上的狂喜压根收不住,“那个,我是跳水运动员。”
“哦,不认识。”M.
姜碎月:“……”
不会吧?她好歹也拿过三次世锦赛铜牌。
气氛落针可闻,两人缄默一会,异口同声:
“我想签约gm经纪公司。”
“要我以身相许?”
啊,这可不兴献身啊。
姜碎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眉骨,义正言辞:“我不图你身子。”
韩枕耳根有些燥热,嗤了声:“在小绿渚上,你的手伸进我衬衫里乱摸。”
他当时神志不清,但不是死人。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太猛浪了。
“当时我的手长期浸泡在水里,特别冰,怕摸不准,就多摸了几个地方,”姜碎月有一说一,“我怕你失温,英年早逝。”
韩枕:“……”
他敢肯定,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姜碎月,但对方似乎很熟悉他的身份:“我们以前认识?”“你不认识我,我从商业新闻里认识你的,”姜碎月脸不红气不喘地吹牛,“说来也巧,我还是你事业粉,你的一些商业理论说得贼好。”
韩枕一寸寸打量她,忽而轻笑一声,轩然霞举。
他哦了声,饶有兴趣般:“说说看。”
怎么随便夸几句,他还当真了?
姜碎月压根不知道,僵笑着转移话题:“我是话痨,说起来没完没了,你又需要静养,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们可以谈谈签约的事?”M.
空气又静默了十几秒。
韩枕心里跟明镜似的。
不得不承认,这姑娘很聪明,明白一次性和无限循环的本质区别。
如果要钱,钱总有一天会用完,用完啥也没了;
资源就不一样了,可以提高名声,让财生财利滚利。
久久得不到回应,姜碎月心有忐忑:“我外在形象不丑吧?”
“嗯。”
这什么意思?
“签了我,我不会让你公司吃亏的。”
“养你一人,我还是养得起,”对有恩的人,他一向慷慨大方,“我会通知gm那边,你有空直接去签合同就行,资源会根据你情况争取。”
姜碎月莞尔,道谢,五官之美如花开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