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卉听到了。

出于某种心理，她还回答了：“这女孩高一6班的，叫什么钰我忘了。她昨天才和张良认识的，买东西的时候……高一的女生就是猛，感觉都和咱有代沟了。”

字里行间体现一个意思：张信牛叉、魅力大，小女生胆大、不矜持、下手快。

虽说没有恶意，但是显得唐钰有点轻贱了，幸亏没让喜欢唐钰的男生们知道。

与此同时，高一6班的几个男生也在议论：

“我看见唐钰去了高二那边，在花坛旁边和一个男生说话。”

“你他么别说话说一半！”

“两人挨得挺近，唐钰还脸红……”

“高二的？”

低年级的学生面对高年级的学长时，难免心里发怵，除非认识校外的大哥。

“高二咋了？敢来咱们班挖墙脚！”终于有个撂狠话的了。

中午放学，张信和卡虎一起去的车棚。

看到新自行车时，司机卡虎觉得自己的职业也不错。

然后，张信说：“取出来在路口等我，我带温姣回去，你自己走回去吧。”

卡虎：“……”

下午，张信果断翘课，去了镐城大学跟前的咖啡厅，要了个包间，面试家教。

第一个面的就是韩英。

寒暄过后，张信依然带着微笑，道：“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叫张信，十八岁，月份吃亏，上学晚，才上高二。就是给我补课。面试正式开始吧？”

韩英有点惊讶，又觉得他坦诚，还感受到了气场压制。其实主要是因为穷，她太渴望一份赚钱的工作。

深吸一口气，她道：“好。我想先问个问题，你为什么自己来找家教，还开出那些条件？”

言下之意，你真的是在找家教吗？

张信笑道：“你担心被骗，我也一样，家长觉得找女学生放心，还耐心，有亲和力。

至于其他条件，大一，说明她高中知识还能捡起来。不需要顶尖名校的，不要学生干部，是为了踏实，我不需要一个傲气的家教。

高考时某一科的成绩必须特别好，就不用解释了吧？”

韩英想了想，觉得这样的反而靠谱，又一想，有些风险是必要承担的，这家都接受不了，那就别做家教了。

“好，理解，我也说说我的情况……”

“嗯，不错，明天就开始，先试一节课吧？对了，我现在住的房子特别吵，明天得去宾馆补课，就在跟前找宾馆，你可以带着同学一起来。”

张信突然想起这茬，可别正补课呢，大杂院的技术女工唱歌了，关键是，每天下午三四点，都有人拿大录音机听山歌，晚上八点更吵，好多家都把电视声音开的很大，看音乐类节目。

“好。”韩英想了想，接受了。

“再说薪资，一个小时五十，我有言在先，给的多要求也高，我会随时解聘，不需要理由。免得我说你讲的不好，你偏觉得自己讲的很好。”

给的已经挺高了，来前韩英问过学姐了，基本都是三十五到四十，更别说其他工种，比如发传单，一天才五十。

再对比一下厂里上班的学生家长，比如谢颜的父亲，一个月才八百多，刚巧交点个税，平均一天还不到三十块钱。

韩英连忙道：“好，我文综和英语都挺好的，四门我都试着给你补补吧？”

张信笑了，问道：“你缺钱吗？可以不回答。”

韩英想起了从前，羞耻感袭来，她的性格里本来就有刚强和自信，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能像张良那样坦然洒脱。

快速思想斗争后，韩英道：“别跟我穿的不差，其实最近家里出了变故，我很缺钱，学费还欠着呢。”

张信没多问，只是说：“我就想找缺钱的，这样才珍惜这份工作。不多说了，时间紧，你适当备课就行，我攒了一些题，明天问你。”

…

后面又面了几个，就没韩英这么靠谱了，就增加了一个，是个山村出来的大学生，又穷又憨，但是有几门成绩很优秀。

最后一个女生有点逗，长得很漂亮，比韩英漂亮，穿的也更时尚，高个子细腰大长腿，但是她不差钱，还带着一个高大的男生一起来的。

面了几句，女生居然问：“你为什么请家教？还要利用上课时间。学校不能学吗？”

张信忍着笑，一脸认真的说：“对我来说，还真的必须请家教。

我举个例子，有个简单的题我不会做，涉及的也是简单的知识点。

在学校，要去办公室找老师，还得等老师有空了。

你一问，老师一看这题简单，气的想打你，硬忍着给你讲了一遍。

然后，你惊讶的发现，自己还是不懂。

老师这时还没好气的说：懂了吧？

你看了眼老师的表情，敢说不懂吗？

所以以后，你有问题也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