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打崇祯四年开始起,他们的日子那是真的一天不如一天,崇祯八年,大旱和蝗灾,也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
今年,这个日子过的更是恓惶。
没粮食,那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一人三十斗粮食,足以让他们度过今年。
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没有人敢于跨出第一步,张牧冷笑一声,手中的钢刀越发的贴近刘财主的咽喉道:“刘财主,你没意见吧?”
刘财主快要哭了:“没意见,每意见,快分粮食,快分粮食!”
早就有家丁取斗过来,准备份量。
“换大斗!”张牧又吼了一声。
又有人取来了大斗。
“我来!”
有一个村民拿着米袋来到了家丁的面前,一斗斗米倒进了粮食袋子里看,他正要离开,张牧却是看着另外一个家丁道:“你,认识不认识字?”
另一个家丁微微一愣:“不认识!”
张牧眉头一皱,随后道:“取笔和纸!”
一边说着,张牧逼着刘财主来到了一张桌子面前道:“你来记,他的名字,年龄,今日领取了多少米!”
刘财主傻眼了,乃至于快要哭出声来。
我他妈的是个人质,怎么还做这种活儿?
“王五,取米三十斗,年龄27岁!”
“刘四,取米三十斗,年龄21岁!”
…
…
村民们开始排好队伍,整整齐齐的领取粮食,每一个人都要登记,也不是没有人想要出门报官,但是,又看到别的村民在领粮食,足足三十斗,一时半会儿也不想着报官了,先把粮食领了再说。
三十斗,实在是太多了。
别说是赤贫,就算是家中稍微有些土地的自耕农也是经受不住这般诱惑。
崇祯四年以来,每一次的摊派,每一次的加税,也是让这群自耕农的生活日渐艰难,若是没有天灾,倒是还能稍微的坚持坚持。
然而,一场天灾下来,让他们的生活立刻陷入到了破产的节奏当中。
这时候,领粮食,至少,可以让他们度过今年的灾荒。
眼瞅着这粮食越来越少。
刘财主只感觉自己的心好疼,在滴血,这都是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粮食,原本还是打算趁着粮食欠年再来低价收购土地,现在,却是全部都泡汤了。
四百三十二人领取粮食,实际上领取人数三百八十二人。
先分粮食,后分银子。
这三百八十二人倒也没有离开,而是眼巴巴的看着刘财主家里的银子。
张牧大吼了一声:“哪个愿意跟张爷一起走?大秤分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
三百八十二人都是愣了一下。
分银子是一回事儿,可是真的跟张牧走,那性质就是完全变了,那是贼寇,是贼,真的跟着张牧一起走了,那就是反贼。
“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