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旋转与翻滚，白杨感觉自己像是被被丢进洗衣机里面旋转十几分钟，再被倒入马桶中冲走一般。

恶心，眩晕，胃部绞痛却无法呕吐的感觉在他意识中折磨着他，这是直接作用到他精神上的感觉，特殊的身体没有为他分担一点痛苦。

之前跳入漩涡要拥抱另一个世界的想法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果然吃饱了撑得才有闲心豪言壮语，畅想未来，痛苦之时活着才最重要。

在白杨眼中，整个世界还在不停旋转，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这不是他意识没有清醒产生的错觉，而是他真的处于一片虚空之中，他的身体正向着一个方向翻滚而去。

一股力量正将他的身躯摄取过去，速度极快。而他的身后的，一阵阵看不见的能量波动将他经过的小型陨石块炸成齑粉。

等他稍微缓过劲来之后，在旋转之中模糊看到两个阵营，一边是氤氲这各种莫名波动的一群人，看不清那些人的容貌，可他们身上散发而出的各道光芒仿佛能将白杨的心神吸扯进去。

这是道蕴，没有人跟他解释，可道蕴这两个字就这么浮现在他心头。

另一个阵营的形象就很明显，虚空中纵横交错的巨大锁链，漆黑庞大的钢铁堡垒，幽深的炮口，各种各样的虚空飞行器。上面的人手中明晃晃一看就威力十足的武器不加掩饰。

兽人、触手、盔甲、黑气、鬼火、器械身躯、人类……各种各样的人，或者是生物混杂在一起，却都气势十足。

白杨飞去的方向正是那个形象很明显的阵营。

由于摄取力量的增强，白杨的身体已经不再翻滚，只不过他正处于一个头下脚上的尴尬位置。

曾经白杨想过，虚空中如何分辨上下。现在他明白了，强者站立的姿势，就是上下的标准，有本事谁拿着屁股对着强者的脑袋交谈试试。

随着身体不再翻滚，白杨看清楚为首一行人的情况。

那是一个手拿长刀的男子，手中的刀仿佛能斩断一切，只看了那把刀一眼，白杨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在男子左前方是一个浑身寒气四溢的牛头人，身侧游走着一只狗，貌似是一只二哈，男子肩头正蹲着一只猫，姿势慵懒而优雅。

此时白杨身后的波动已经远去，两个阵营之间碰撞的气势分出一条界线，白杨在跨过那条界线时，就不用担心被炸成齑粉的风险。

等到白杨被摄取到飞行器上面，为首之人一个眼神，白杨就感到自己的腹部遭受到一阵重击，整个人不在头下脚上，而是被打得整个人仰躺在飞行器上面。

仰躺的白杨还没缓口气，一股压迫感传来，使得他的背后紧紧压在飞行器甲板上面，动弹不得。

此时他看到正有一个脸部大半笼罩在黑袍下的人正附身看着他。黑袍人仅能看见的嘴角正裂开一个惊悚的弧度。

随后黑袍人漆黑的唇瓣开合，发出声音，

“时隔多年，又被我们拿到一个容器，运气不错。”

这时又一个声音传来，“不错，不错。这几十年来，不断让道流那帮家伙接收到魂体，按白那边的说法就是像打不死的小强。”

直到听到另一个声音，白杨才发现自己身旁竟然还蹲着一个人，一个很普通的人，等到白杨一转头，人不在他视线时，又会下意识忽略掉的人。

“用不着什么容器，现在我来了，这边的战场就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