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着顾君沫这话,心中皆是唏嘘不已。
顾君迴看着自家六皇兄,心中五味杂陈。他了解自家这位皇兄,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别看他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其实背地里定是吃了不少苦。
“我在古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例子,先时有个男子患了不治之症,大夫说他最多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男子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每日用乐观的心态去迎接生活,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彻底放开自我,俨然忘了自己是个病人,最后竟然奇迹般的活到了七八十岁。”桑榆将自己在现代网上看到的例子搬了出来,默了一会儿,道:“我想,六皇兄的情况跟这个例子很像。”
顾君沫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还别说,真像弟妹说的那样,在等死的这几年里,为兄的心态好得不得了,美酒美景美人,啧啧啧!”
顾君迴瞧着他这模样,淡淡瞥了他一眼:“看来岁月不仅让你活了下来,还把你变得轻浮了。”
“这不叫轻浮。”顾君沫抿了一口茶水,往嘴里丢了几颗花生米,笑道:“为兄我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风月场所嘛,向来是逢场作戏。”
“皇兄还是悠着点比较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顾君沫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这都不算事儿。”
他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一群莺莺燕燕的叫唤声。
店小二以为她们是来吃饭喝茶的,乐呵呵的上前:“几位小姐,大堂还是雅间?”
“不吃饭也不喝酒,我们是来找人的,小二哥,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玖月的贵公子?”
小二迷惑挠头:“玖月公子?都城之中还有这号人物?小的不曾见过。”
“你说谎!一炷香前,小翠明明看见玖月公子进了你们酒楼。”
那个唤作小翠的女子点点头,捂着胸口一脸花痴:“是的,奴家确确实实看见玖月公子进了御满楼,他穿着一袭黑衣,贵气逼人,还回头冲奴家笑嘞,那一笑真是将奴家的芳心都俘获了。”
桑榆倚靠在窗前,一边喝着白开水,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看着看着,竟忍不住嘟囔起来:“这个玖月公子还真是个渣男啊。”
顾君沫挑眉看她,饶有兴味的开口询问:“弟妹,渣男是何意?”
“渣男啊,就是指玩弄别人感情的人。”
顾君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顿了一会儿,道:“有没有可能这个玖月公子并不是渣,而是……”
桑榆淡淡收回视线,打断他的话:“六皇兄可知道渣男的口头禅是什么?”
“什么?”
“我不是渣,只是想给全天下的女子一个家。”
顾君沫挠头反问:“对啊,这不挺有道理的吗?这玖月公子啊,就是想给全天下女子一个家。”
他话音刚落,顾君迴和桑榆扭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顾君沫摸了摸鼻子,不明所以:“你们这么看着我作甚?难不成为兄说错话了?”
顾君迴一边摩擦着手中的茶杯,一边明目张胆的打量他,薄唇轻启:“一炷香前?”
桑榆蹙着眉头接过话茬:“黑衣男子?”
夫妻俩各自分析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忽然恍然大悟:“六皇兄,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渣……呸,你该不会是玖月公子吧?”
顾君沫整了整衣裳,挑眉看着两人:“怎么?很惊讶吗?”
“伤风败俗。”
“有辱门楣。”
“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