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问柳、望月也是些有眼力见儿的,瞧着情况不妙,立马开溜。
桑榆在顾君迴面前站定,低垂着脑袋,双手不安的绞着,想看他又不敢看他。
男人倒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声道:“抬起头来。”
“我不敢。”桑榆头垂得更低了,鹌鹑似的。
“不敢?”男人瞥她一眼,嗤笑一声:“本王倒是不知竟还有王妃不敢的事情,顶着大肚子来喝花酒你都敢,别的事还有什么不敢的?”
桑榆知道眼前这男人铁定生气了,而且气炸了。因为一般只有他特别特别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自称‘本王’,然后称呼她为‘王妃’。
桑榆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揪着他的衣袖,软糯糯的撒娇道:“你别生气了,这次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本王现在很生气,不想听你解释。”
桑榆知道他就是口是心非,不想听就是想听,自顾自的解释道:“我可以保证,我就是过来凑个热闹的,绝对绝对的滴酒未沾,甚至连问柳的衣袖都没碰到。”
“合着你还想碰人家衣袖啊?”顾君迴淡漠的睨她一眼,阴阳怪气起来:“哟,还问柳呢,瞧瞧,叫得多亲切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你夫君呢。”
桑榆挠挠头,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完了完了,醋坛子又打翻了,这不费点时间是哄不回来了。
她嘿嘿一笑,跟牛皮糖似的抱着他的胳膊:“怎么会,我的夫君从来只有阿迴一人,你这样说岂不是要把我推给别的男子?”
顾君迴皱眉:“放手。”
桑榆紧紧的黏着他不放,甚至还用脸蹭了蹭他的胳膊:“不放,打死都不放。”
男人被气笑了,没好气的弹了弹她的额头。
桑榆哎哟一声,捂着额头,顶着一汪水眸看他:“阿迴,你还生气吗?”
顾君迴绷着一张脸瞥了她一眼,轻飘飘的反问:“你觉得呢?”
女子眼珠子轱辘一转,机智开口:“我觉得你不生气了!阿迴这么好,怎么会舍得生我的气呢?”
顾君迴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又重新绷着一张冷脸,语气幽怨:“本王这么好,你居然还找别的男子,还同他下五子棋……”
桑榆挠挠头,有些不是很理解:“不过是个五子棋罢了,我与他又没有肢体接触。”ωωw.
她话音刚落,男人的眼神愈发幽怨,跟个小怨夫似的:“不过是个五子棋罢了……那可是你我的定情棋!”
桑榆一愣,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万万没想到,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五子棋,只因她和他下了几回,这家伙居然把它当定情棋……
不过,从来都只听说过定情物,定情棋是什么鬼?
“我错了嘛,错了嘛,错了嘛,不要生气了啦。”桑榆一点点的揪着他的衣袖,使出浑身解数撒娇。
每每这个时候,顾君迴定然会败下阵来,可今日他就想给她个教训,否则日后她还敢这么做。
“回府。”
桑榆担忧的看了一眼烂醉的慕容无霜和拓拔曦,随后连忙跟在他屁股后面追问:“那你还生我气吗?”
考虑到她有身孕不方便,顾君迴有意无意的放慢了脚步。
“气,本王已经把这事儿记在本子上了,等你生了娃,再一一教、训你!”
他‘教训’二字咬得极重,眼眸中带上了别的色彩,桑榆浑身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