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你又何必有那么多的执念呢?”
“艾芙经很多天没有见到你,前几天我去你家看她的时候,小孩已经会牙牙学语,但是她叫的不是娘亲而是奶奶。”
“这等的孩子再大一些,你们母子之间的情分就很难再培养了。”
说起女儿,她的眉眼低垂,神色中闪过一丝温柔。
这些年来她也是为了赵家跑前跑后,等到怀孕生产时已是大龄产妇,可着孩子很听话,并没有怎么折腾,自己就出来了。
老来得女更多的是宠爱。
但……
“打住,小茴这些话不像是你会说的,是你父亲让来的吗?”
赵欢昕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赵茴神色尴尬。
“是的。”
她慌张的解释:“虽然是父亲让我说的,但是我是站在小姑这边的,我觉得父亲说的话有道理,所以才会告诉小姑子的!”
“我和您的关系才是最好的!”
赵茴哆嗦的站了起来,肉眼可见的紧张。
在这个家里他最害怕的人是小姑,最敬重的人也是她。
“啧,你父亲可真是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啊!”
赵欢昕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赵茴并没有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自然也就无法分辨出小姑是否生气。
“父亲惦记姑姑很多年了,如今姑姑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个表姐,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其实我那个表姐也很可怜。”
“尚未出阁就被人骗的生了孩子,武安候大好的前程都没有了,现在她带着一个孩子在城东的巷子里。”
“打住!”篳趣閣
赵欢昕不耐烦的叫停,“我不想知道他现况如何,我只知道他母亲当年把我们害得有多惨!”
“今日的事情我已经记下,他日若是让我发现你和他亲近,那我们之间的情分也就此了断。”
“你去和神医做朋友,而我独自守着我们赵家的药铺,没有他们照样也可以。”
她在声音冷漠说的话也很决绝,这让赵茴慌张了,她着急地说着:“我当然是站在小姑这边!”
门在这时被人推开,赵如海和秦霜如走了进来。“那是你姐姐的孩子。”
“欢昕,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和同一个死去的人斤斤计较呢?你姐姐她当年走一定是出于无奈的!”
赵如海生气的大吼着,他没有想到小妹竟然这么冷漠。
“我同她斤斤计较?”
“哥哥你这话说的也太过分了吧!”
“她害了我多少你不清楚吗?赵将军有什么不好,她就这样一走了之,害了人家这么多年!”
“而她呢?女儿都已经有了孩子,这又怎么算是公平呢?”
赵欢昕已不在年轻,她梳着妇人的头,眼角有了一丝皱纹。
她说话大吼大叫的,让脸上的法令纹更加的明显,她在表达着自己的愤怒,眼底一片猩红。
“小妹啊,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是非恩怨对错又有谁能说得清呢?我们更重要的是现在。”
“就算大妹有诸多不对,也不是姝言的错啊。”
兄妹二人大吵大闹,秦霜如及时出来拉着架。
她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种特有的腔调,让人的怒火也跟着平息了下去。
赵欢昕对这个嫂子很是尊重,说话也没有我之前的戾气,但是依旧带着怒火:“嫂子,这事不是人死就可以抹去的。”
“我有事,先走了!”
她带着情绪离开,脑中乱造遭成一团,对于这个忽如其来的侄女,她更多的是无措。
这么多年她对姐姐的情绪又恨变为了埋怨,这些年到了江南她也不是没有找过人,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让人也绝望了。
“明明那么健康,怎么会有人没了呢?”
黑夜中这句话随着风一起消散在了空气中,没有人听得到。
宋家的灯火通明,宋姝言兴奋的看着儿子写的文章,笑容已经快要咧到了脸上。
“安安,这文章真是不错,就这风采一点不输给夫子,我的儿子还是个小神童。”
“娘亲这里有几本古籍,你拿去学习,对你现在的文章更加会有帮助。”
宋姝言在乡下住着的那五年,收藏了很多的书,她一直想传给元宝,奈何孩子心思不在上面,如今终于后继有人了。
安安喜欢看书,羞答答地答应了。
父亲从来不会给他看这些书的,只会让自己去看折子,但是娘亲的书就很有意思,里面的内容都是奇闻怪事。
他拿到就爱不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