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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便是早有准备,阎丰还是禁不住心里一慌,深深一拜:“使君恕罪,他本是我府中(都尉府)亲卫队主率,是下官于战后将他迁为强阴候长……更不敢欺瞒使君,我与他乃是舅甥……

但请使君明鉴,刘允只是遇人不淑,交友不慎,才受奸人利用。根本不知李度狗胆包天,会勾结胡部入关劫掠……”

“哦,刘允亲口说的?”

郭缊随口一问,却使阎丰心脏猛缩,额头上当即就见了汗。

耿忠将李度送来已是午后。之后紧赶慢赶才赶在郭缊入城之前审了个大概,阎丰又哪来的时间寻刘允对质?

不过是想替刘允开脱罢了……

看阎丰结结巴巴,却吐不出一个字,于洪心里暗暗一叹。

这次但凡换个人,使君都有可能看在阎丰追随多年的情份上对刘允网开一面,但偏偏是都骨?

但凡讲上一丝情面,又如何对年前战死于强阴的数百英烈交待?

郭缊放下急报,冷声唤道:“决曹掾何在?”

门外登时就有人回应:“使君有何吩咐?”

“即刻动身前往强阴,连夜将刘允带来!”

“喏!”

郭缊的脸色又稍稍缓和了一些:“伯松也无须担忧,若如你所言,刘允真是受李度蒙蔽,某自会秉公而断……”

虽未达到预期,但郭缊至少未将话说死,阎丰心中稍稍一松。

外甥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任侠使气偏又眼高手低,稍稍被人恭维几句就不知几斤几两,偏又自命不凡,自以为是。

但绝不至于里通外敌,至多也就是收了些李度的钱财,当能保下一条性命。

只要能活下来,大概率是司寇或科谪(均指充军御边),不是幽州,就是并州。

而刘氏好歹也是先汉文帝(刘恒)之后,亦是代郡大族,幽并二州故交遍地,再使些银钱。无非也就是蹉跎两三年,也正好让他吃点苦头,受些教训。

暗中思忖,阎丰又往下一拜:“阎丰谢过使君!”

“以事影响深远,有关人等绝不能姑息,该杀就杀,该刑就刑,以儆效尤。至于你二人……”

郭缊稍稍一顿,“待有司查明始末,再行定论!”

阎丰与于洪心中一凌:“我等绝不敢推诿,只求使君明断!”

属下里通外贼,他们两个再轻也逃不过失察之罪。不过好在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二人又是新上任不久,处罚不至于过重。

“若再无事,你二人就尽管启程,莫要在郡城过多停留,以防育延部卷土重来……”

阎丰与于洪连忙起身:“谨遵使君之令!”

郭缊点点头,起身送别。二人恭身告退,亦步亦趋出了衙堂。

刚出郡府,看到门外站着个人,且极为眼熟。于洪定睛一看,脸色顿时就变了:“张汛,你如何来了郡城?”

阎丰也吓了一跳:莫非使君一语成谶,育延部来给都骨报仇了?

张汛言简意赅:“前日,甲部候长刘允畏罪拒捕,猝然行凶,被塞尉斩于南城……塞尉本是令我报予障候,但障候不在平城,属下以为事关重大,不敢拖延,故而来了郡城……”

刘允……死了?

“咣啷……”

阎丰眼前一黑,腾腾的往后几步,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几个门丁忙跑过来扶起了阎丰,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好一阵折腾才将阎丰唤醒。

看了看泪眼婆娑的阎丰,于洪暗道了一声倒霉,又沉声道:“你将始末详细道来!”

“喏!”

张汛一五一十,不带一点主观色彩,平铺直叙的将经过讲了一遍。

当听到刘允猝然发难,左右都来不及救耿成时,于洪暗暗的哼了一声: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谋刺上官等同造反,若是刘允未死,阎丰都要跟着受牵连。

如今倒是一了百了……

但麻烦也不小。

阎丰少年丧父,母亲改嫁之后一直寄居是姐夫刘愉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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