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回身一望,此时的中年男子整脸灰尘,遮掩面部的兜帽掉了下来,头发似爆炸般迸发开,看上去很是滑稽。
奇怪的是,他的右手似乎真的不见了,唯有数只苍白的藤须在切口处扭动。
中年男子甩动藤须,用它拖拉着地面移动,每一下都会撕裂那些相连的藤须,使男子感到无比的剧痛。
“哈哈哈!”老者没绷住,大笑了几声,速度略有迟缓,竟被那中年男子拉近了距离。
逃跑间,老者发现了前方的枯木,意外道:“嗯?这里居然有这东西?”
接着,惊讶的神情就转为了笑容。
“虽然只是虚假,但这对我来说真是一场及时雨啊!”
速度提上几分,老者朝凌海城方位瞬腾而去。
…
陈氏广场。
陈亭锐与牧薪尘静静对视着,他维持警惕姿态,没有随意动弹,在等待裁判下令。
牧薪尘反倒很随意,他这种连修行之路都没有踏上的凡人,获胜的机会基本上是零。
所以他只要思考躺地的姿势就好。
“比斗开……”裁判正要宣判比斗的开始,却被一声轰雷打断。
所有人都朝高台上看去,发声者是族长黄秀珠,她仍旧坐在中央最巍峨的纯金王座上。
“在擂台开始前,还有一件要事需进行。”黄秀珠淡淡道。
话音刚落,无论是家奴还是子弟们都吵杂了起来,似乎在疑惑所谓的‘要事’是什么。
难道还有比争斗更重要的事吗?
他们心里如此想着。
“肃静!肃静!”陈剑虹安抚着众子弟,这些子弟在某些方面都不懂的思考,只知道顺从当初所教导的真理,这让他十分反感。
“你这样没用,还是让我来吧。”黄秀珠低声示意,随后朝着在场子弟们喊道:“今日族会开幕,我们砍个人助兴你们说好不好啊!!”
全场都陷入了疯狂,尖叫声甚至盖过了黄秀珠携带灵力的声响。
“好!!!”
“赶快拖上来砍了吧!”
“太棒了!”
牧薪尘紧张的左顾右盼,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千万不要……
他默默祈祷着,希望事情不如自己所想。
很可惜,天不随人愿。
一名家奴压着牧归染上了高台。
此时的牧归染身着囚衣,头发凌乱,脸上还有几道很新的伤痕,应当是方才打伤的。
“不……”牧薪尘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指甲都快把手掌上的皮磨破了,他却丝毫没有感觉。
周围的家奴狂欢着,更有人把身上的衣服褪去,在手上不停甩荡。
在他们眼中,没有什么是比斗前砍个人要更加愉悦的事了。
此时的牧薪尘宛若大海中的一块碎石,独自沉默着。
这么多年来的隐忍,即便受到羞辱也一声不吭,都是为了和牧归染一同出外生活。
那是他的父亲,亦是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