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孩子们谈完之后,农夫看向来了很久的陌生人:“两位朋友,久等了。”
刘项:“我们在这边听先生讲课,不算等。”
姚光:“能听到先生如此高论,实乃我二人之幸。”
农夫:“两位见笑了,我就一介乡野村夫,哪里有什么高论。不知两位来此有何事?”
姚光:“过路行人,讨碗水喝。”
风燧:“这块地已经锄完,请二位和我一起返回坞堡。”
刘项、姚光:“多谢!”
农夫:“在下风燧,此坞堡名叫苟氏坞,我暂时借住于此堡之中,平时做做农活,也教教孩子们识字和一些典籍。”
灰衣少年:“我们先生去过黄河两岸的很多坞堡传授知识,来我们坞堡半年多了,教了我们很多。我们先生很博学的,《春秋》、《左传》、《论语》、《史记》、《汉书》,好多典籍先生都懂的。”
姚光:“在下姚光,这位和我一起的小兄弟是刘项,我们从淮南结伴要去洛阳。以先生传道受业的行迹,我想即使是孔子在世,我想也不会比先生做的更好。”
风燧:“姚兄过奖了,风某萤火之光,岂能与夫子日月之明争辉。处乱世而又无能力的我,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将汉族千百年薪火相传的文化继续传承下去,让我们的后代不至于忘记我们的文字历史和我们祖先曾的经辉煌。”
姚光:“佩服!”
对风燧的风骨,刘项也是打心底里佩服,正想开口表达一下心中那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佩服之情呢,肚子却先“咕咕”叫了起来。
风燧:“哈哈,两位想必远来饿了,有道,你快先回坞堡准备点吃的。”
灰衣少年:“好的,先生。”说完,一溜烟先跑回了坞堡。
一行人刚进坞堡大门,就遇到了端着吃食出来的灰衣少年,托盘上放了两大碗粟饭、一碟野菜、两块猪肉脯。
风燧:“乡野之地,没有什么待客的东西,仅有这些粗饭野蔬,不周之处,还望二位包涵。”
姚光:“先生客气了,乱世之中,一碗饱饭就是莫大的恩情。”
风燧把二人带到了一处草棚之下,棚中地上铺有席子,席子中间摆放了一张案几,风燧见食物已安排好就说道:“二位慢吃,在下还有点事情,就不陪着二位了。有道会在这边,有事就让他去喊我。”
姚光:“先生请便。”
风燧走后,刘项一屁股大大咧咧坐在了席子上,姚光则是很正式的跪坐在了席子上。
很久没吃顿饱饭的刘项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开始往嘴里扒饭,这饭虽然比二十一世纪差远了,粗粝又没啥味道。但对一个饿久了的人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就都是美味。
吃完饭,刘项又喝了一大口水,打了个饱嗝,舒服的躺在了席子上,不用饿着肚子睡在树杈上的感觉真好!
见两人吃的差不多了,灰衣少年开口:“我叫苟有道,两位看起来都不像普通人呢?”
刘项对这少年也挺有好感:“呦,小兄弟哪里看出来的?”
“乱世中普通人哪有会你这种自在随意的气度。所以从第一眼我就看出你就是有非凡经历,见过大场面之人。”
刘项心里自嘲道,确实是见过大场面了,那漫天雷电往自己身上劈的场面不是谁都能到的。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说的很随意:“都是小场面。”
“两位从南方来,不知道能否给小弟介绍介绍南方的事情。”
这方面出来乍到的刘项就不擅长了,他对着姚光说道:“姚老哥,你懂的多,你给他说吧。”
姚光这时这吃饱喝足了,对着苟有道:“小兄弟,刚刚听你说你姓苟,想来和西晋末年那位被称为“屠伯”的青州刺史苟晞有些关系吧?”
“没想到你还真有不少见识。你说的不错,我和他是同族,当年他被石勒击败之后,我们一部分族人先是聚族在兖州峄山一带居住。后来在那里的坞堡被击破,经过一番辗转六年前又在此地建立了苟氏坞。”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