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语气古怪地问道：“那如果她不再完美了呢？或者她从来都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呢？”

“你们又会怎样呢？你们会容忍这种完美吗？你们是否还会把她视为信仰呢？”

听完周然的问题，王一时有些失神，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道：“哦，该死，这是我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不过，我觉得至尊法师你的问题有些不太正确，古一尊者守护了地球这么多年，打退了无数不怀好意的敌人……”

“不管怎样，她都值得所有法师尊敬以及信仰。”

周然点了点头，笑道：“哈哈哈，其实我刚才说的都是在开玩笑，古一她怎么可能不完美呢？”

“她做得已经很好了，她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法师。”

“因此，古一不会不完美，而不完美的也一定是别人。”

王皱了皱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总感觉周然的话里有话，周然一定知道些什么，并且他知道的这些东西一定是关于至尊法师的。

那似乎并不是一些好的事情……

但王又无法探知，他只是一个资质平庸的法师，他离两人的高度实在太远。

没有至尊法师的力量却去思考至尊法师的事情，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愚蠢了。

王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沉浸心神，继续阅读起那些珍贵的魔法书籍。

他的责任很重，他需要教导周然。

而周然汲取知识的速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他的教学速度有些跟不上了。

为至尊法师备课，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周然将后背靠在椅子上，双手按压了一些太阳穴，仰起头注视着圣殿上方的穹顶，思维开始慢慢发散。

也许，被人畏惧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代表着他会有很大的话语权，每一个人都会认真地倾听他的话。

但这同样也算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在黑暗的角落里会有无数心怀叵测的人窥伺他，他们会费劲心思的毁掉他。

那些想要害他的人成分很复杂。

有明面里的政治家，有暗地里的九头蛇，有邪恶的超级罪犯，有变种人，有外星人，有普通人，甚至还会有昔日的朋友……

其实，他也不用太在意这些事情。

毕竟，他还有超人的力量。

生活在金钱下的资本主义又怎么能理解赤色的鲜红？

奉行物质的社会又怎么会积极的渴求精神财富呢？

因此，极端的恶，被命名为自由的恶，便自然而然地诞生在了这片金钱交织的土壤上。

周然很理解这些事情。

因为他也是这个例子中的一员。

如果他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世界有超能力者的话，他也不会去过度的包装自己，让自己成长为一个充满精神内核的人。

理解归理解，但是他却无法全部的认同。

作为超能力者的他，当然要为自己考虑，因此也不免去照顾一些其他的超能力者。

他能接受人们的恶意。

但无法接受来自熟悉人的恶意。

就像此刻的乔治，他的这份汇报已经变成了一把刀子，正在扎向周然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这让周然有些突兀地难受。

这是他第三次如此难受了，这似乎也能算作是一种另类的背叛。

第一次来自好兄弟托尼斯塔克。

第二次来自好义子彼得帕克。

第三次来自好亲家乔治史黛西。

周然扭了扭眉，微微转头，目光撇向了书堆里仍然在认真学习魔法的王。

他挥了挥手，低唤了一声：“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