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上次带回来那小姑娘,是你女朋友?”
天上忽然想起了一个戴着厚厚圆眼镜的女孩,那次天幺九带她到自家棋牌室来的时候,她也跟天上打了个招呼,不过接着就跟天幺九上楼了。
“目前还不是,以后不一定……”
天上提起木亦竹时,饶是天幺九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害羞。
“那小姑娘会不会嫌弃我们家是开麻将馆的啊,我看她人看上去挺有气质的,和我们家的麻将馆那是格格不入啊……”
“没,她还是主动提出来我们家跟我学习麻将技巧的。”
天幺九伸手挠了挠头,一直习惯性微驼的后背也在这一刻挺直了。
“哦?你小子真行啊,靠着打麻将也能引起女孩的注意?”
“何止是打麻将,我这双手啊,除了打麻将以外还有别的作用呢。爸,我跟你说,上次我就用这双手,复制出一把钥匙……”
天幺九将上次由唐促牵头进办公室偷试卷的事情完完整整跟天上说了一遍,当然也包括了偷试卷的原因,以及虽然计划大获成功,但是秦筝最后没有使用考试答桉的事情也完完整整说了出来。
“唐促那小子还真厉害啊,他能想到这种方式,真是绝了……”
唐促和常乐之前偶尔就来天幺九家跟他打麻将,所以天上对于唐促也有所了解。
至于唐促利用天幺九的天赋用雪糕棍做了一把钥匙这件事,天上只觉得稀奇,却并未谴责天幺九等人的行为。
毕竟事出有因,而且常年考试倒数第一的天幺九要不是为了帮朋友的忙,确实没必要去做这种事。
对天上这种人来说,天幺九能够为朋友两肋插刀重情重义是他十分愿意看到的事情。
就在父子俩在楼下聊天的时候,二楼的窗户忽然被拉开了。
“你们父子两个到时间不上楼吃饭,是准备在楼下当门神吗?怎么,是不是需要我亲自下楼迎接你们两个上来啊?”
听到楼上略显泼辣的女人声音,天幺九跟天上对视一眼,谁也不敢说话,灰熘熘转身走进了身后的棋牌室。
两人进门之时,头顶招牌上天字一号四个大字在夕阳辉映下显得格外深沉。傍晚时分,夕阳西沉。
天边被染成了橘红色,天字一号棋牌室里的客人们也陆续散场回家。
大家都是普通人,打麻将也不过是种业余时间的爱好罢了,不影响正常生活的前提下,其实这种爱好和在公园里下象棋也没什么区别。
天字一号棋牌室的老板叫天上,也就是天幺九他爸。
父子两人站在棋牌室门口,任由夕阳落在两人的身上,在这种恬静的时刻,总会让人觉得心情放松了许多。
“爸,赢的钱我最后几把输回去了,还剩三块。”
天幺九摊开手掌,他的掌心中躺着三枚硬币,反射着阳光闪闪发亮。
“你不还给他们又能怎样,你那也是凭本事赢来的。”
天上伸出宽大的手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他身材魁梧雄壮,天幺九则并未如他这般。
“我要是不还给他们,他们以后不来我们的麻将馆了,那我们家以后靠喝西北风活着啊?”
天幺九笑呵呵对着一旁的天上说道,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有些客人初时对于上桌的天幺九轻视不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钱包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所以为了让这些客人以后还能成为回头客,天幺九总会在最后时刻把赢的钱尽数输回去,这样最起码不会让这些人觉得肉痛,他还过了一把打麻将的瘾。
虽然天幺九家里是开棋牌室的,但其实天上从未主动教过天幺九打麻将,也从未让他混迹于棋牌室之中。
天幺九是自学成才,而且偶尔客人凑不到四人的时候,他才会自告奋勇上桌。
天幺九家有两层,下面一层是棋牌室,上面一层是家里的住房。说起来倒是跟唐促家的结构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天幺九家的上下楼是互通的,唐促家的蛋糕店不能直接上楼,得从外面的楼梯上才行。
天上看着一旁身材羸弱的天幺九,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在略微纠结了一番措辞结构后,这才对着一旁的天幺九出言。
“儿子啊,你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之类的啊,或者未来的梦想?比如你说想学钢琴当钢琴家之类的,你爸我砸锅卖铁也给你整一架钢琴出来。”
“爸,你不觉得你现在才说这种话太晚了吗,我都十七岁了……”